平平無奇。可如果細看,卻會發覺視線被那墨色吸引,好像能夠吞噬一切光亮的怪物,讓人魂不守舍,呆若木雞。
“咦!”何濡皺眉道“我剛才怎么好像走神了三息……”
徐佑凝聲道“我在洞里時往戒鬼井里望了一眼,就跟你剛才的感覺類似。只是戒鬼井勾魂奪魄的威力遠勝此劍,我差點就栽了進去?!?
“七郎的意思?”
“要么戒鬼井的內壁用了和這把劍相同的東西打造,要么這把劍曾懸在戒鬼井里多年,沾染了里面的鬼氣!”
在座的四人,無不是心志堅毅之輩,清明和左彣更是修為深厚,就算受到些許影響,也十分的短暫??扇羰莾扇私皇郑乐H,有這短短一瞬的迷失,立刻便要橫尸劍下了。
“清明喜歡用短匕,這劍最適合你!”
徐佑將劍遞給清明,清明接過后輕輕撫摸劍身,眼光也變得溫柔起來。他失去了男女間的欲念和情感,自然不會再有傾心之人相伴,可握著這把劍時,卻像是鴛儔鳳侶,自然天成!
不知是不是錯覺,劍身的墨色瞬間變得更加濃郁,清明分明站在那,可又讓人覺得摸不著看不透,若隱若現,似有似無。
左彣突然道“厲害!”
左彣已入四品,就算和當年的都明玉相比也差的不多,能被他說一句厲害,那可是當真厲害的緊。
清明收劍入袖,躬身道“謝郎君賜劍!”
徐佑武功盡失,眼光仍在,撫掌贊道“跟那寶圖一樣,此等神器,有緣者得之。劍在掌中,如虎添翼,清明,不如給它取個名字吧?!?
清明不假思索的道‘“燭龍!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了這個名字?!?
“好!燭龍睜目,天下皆明,燭龍閉眼,八方皆暗?!毙煊有Φ馈安还芴鞄煹澜兴裁?,從今日起,它就叫燭龍劍!”
左彣畢竟謹慎,道“這劍最好還是少露面,被天師道發現對我們不利……”
徐佑搖搖頭,道“我或許猜錯了!”
何濡皺眉道“七郎哪里錯了?”
“當初在洞里,我對清明說,是孫冠造九神龕,鑄歷任天師的神主像,且將遺物鎖在龕柜里,又用鐵鏈設了險惡的機關?,F在想想,其實未必是孫冠所為!”
“為何?”
“其實看到那藏寶圖時我就在想,孫冠心懷天下,不是拘泥小節的人,不會因為這圖是前任天師的遺物就不敢妄動??僧敵鯙榱吮L?,寧可對二十四治道民加征租米錢稅壞了他幾十年的好名聲,也沒有拿著寶圖去找寶藏,這不合情理?!?
“七郎別忘了,魏元思死于三十年前,若孫冠造神龕,也應在三十年前,那時候天師道可沒有遇到保太子的危機?!?
“是,但既然寶圖在手,哪怕一時找不到方位,卻也沒有再把它放到神龕里的道理。其翼你何等的智計,視錢財如糞土,可剛才仍舊被寶藏亂了心神,起因不外乎我們現在缺錢,將來若成大事,也需要很多的錢。那孫冠呢?天師道家大業大,可需要用錢的地方更多,將心比心,他絕不可能放棄寶圖所能帶來的巨大利益……”
何濡思索片刻,道“孫冠也許另外摹印了一份呢?”
徐佑沉聲道“寶圖里藏著無盡玄機,日日對著正本猶怕錯過什么重要的線索,摹本畢竟是摹本,不可能一模一樣,孫冠又不是傻子,他沒理由這樣做……”
“所以?”
“所以,我認為這鐵鏈鎖神龕的主意,應該是第六代天師所為,然后從第七代開始,并不知曉前面五代天師的神龕里究竟藏著什么,并且以此為傳統延續了下來。”
這次輪到左彣發問,道“郎君,為何是第六代呢?”
徐佑笑道“這就要清明來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