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哪里有一絲的病態?
徐佑因為大毗婆沙的身份也得以參與這難得一見的沙門盛筵,和王公大臣們并列坐在高臺上,與安子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氣喘吁吁,臉色蒼白,萎靡不振,仿佛隨時都會滑落暈死。不過現在的世家子弟大多醉生夢死,耽于享樂,身子骨連弱不禁風都算不上,加上喜歡敷粉,看上去跟徐佑差不都虛弱的樣子,倒不是太顯眼。
徐佑謹言慎行,乖乖的躲在角落里,可是能夠感覺到有兩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是丹陽公主安玉秀,雙目脈脈,另外一個卻有些面生。
“那是太子中庶子衛田之!”
許是看到徐佑打量,旁邊一人好心介紹。徐佑扭過頭,看他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笑道“還未請教?”
“在下王晏!”
原來是尚了始安公主的駙馬都尉王宴,徐佑聽過此人。安氏起于微末,說句不好聽呢,就是家族底蘊跟不上身份的變化,所以公主多刁蠻善妒,蠻橫無理。王晏娶親時就不太愿意,為父母所迫,勉強尚了始安公主,成親之后自是諸多不和諧,有次公主生氣,竟把王晏脫光了衣服綁到院子里的樹上,可憐寒冬臘月,大雪紛飛,王晏差點一命嗚呼。后來鬧到皇帝那,安子道也覺得理虧,把始安公主好一頓訓斥,另給王家人發了賞賜升了官,這才擺平了家務事。
不過對皇帝來說是擺平了,對王晏來說卻是悲慘的開始,不知哪個嘴皮子長在大糞上的貨色給他取了個“賞雪駙馬”的稱號,這件事就再也過不去了,在民間被傳為怕老婆的代言人,名聲掃地,可憐之極。
“見過王駙馬!”
聽到駙馬兩個字,王晏的俊臉抽搐了一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低聲道“微之郎君可要小心,那衛田之看著斯文,實則心性歹毒,前不久為了占塊良田,逼死了人家的家主,還把如花似玉的女兒收入私宅淫 辱,此等獠輩,不能不防!”
所謂交淺言深,徐佑自認和王晏并無交情,突然說起太子心腹之人的壞話,未免有點奇怪,隨口應付了兩句,就以身體不適為由靜坐養神。王晏似乎還有未盡之意,可見徐佑興致缺缺,只好住口。
大典結束之后,安子道先起駕回宮,太子隨后,走前和竺道融言笑如常,城府看起來是有的,百官恭賀之后也一一散去。要說太子安休明身高七尺四寸,大眼方口,美須眉,尤愛弓馬,要不是性情乖戾,品行有虧,倒也不必終日惶惶,唯恐被皇帝廢黜。
徐佑和竺道融辭別,剛離開本無寺,遇到了衛田之,他守在路旁,說是奉太子令邀請徐佑過府。徐佑哪里可能拒絕?眼角余光看到不遠處的清明,這三天竺道融從未離寺,清明找不到機會進來,不動聲色的微微頜首,隨著衛田之去了東宮。
在東宮承光殿見到了太子,他已經換了便服,披散著頭發,左右抱著美貌宮女,正和眾人飲酒作樂,雙手時不時的探入薄紗裙里,行止輕佻,當著徐佑的面也毫不遮掩。
衛田之看著殿內亂糟糟的場面,臉上露出慍色,故意走到大殿正中,高聲道“稟太子,徐佑覲見!”
他的聲音在殿堂里回蕩,驚的眾人齊齊愣神,瞬間安靜了下來。太子懶洋洋的瞟過來一眼,笑道“你就是徐佑?綽號什么來著?幽夜逸光?”
徐佑躬身行禮,道“錢塘徐佑,見過太子!”
“近前我看看!”
徐佑趨步上前,低垂著頭。
太子嬉笑道“抬起頭來,怎么扭捏的跟小娘子似的?”
徐佑聽話抬頭。
“咦,這模樣挺秀美啊……”太子摸著胡須,眼睛瞇了起來,道“可愿來我東宮做個洗馬?”
入仕就是七品官,算不得羞辱,但太子的表情明顯不僅僅想讓徐佑為他輔佐文事,個中意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