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個聰明人,我讓他按兵不動,等局勢明朗再表態站隊,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樣做無驚無險。倒是王復,我不敢盡信,司隸府有太多偷偷傳遞信息的法子,他要是背著我們和蕭勛奇暗通款曲,終究是個大患。”
冬至發狠道“要不殺了他?”
徐佑搖頭,道“殺了他,會引起金陵方面警覺,得不償失。江東二十二州,安休明的使者未必能盡皆說服,總有那些對先帝忠心耿耿的臣下會冒出來反抗,朝廷想要迅速平穩局勢,無非殺一儆百,誰敢冒頭,就先收拾誰,既有大義之名,又有中軍之力,等閑抗衡不得。我為何讓顧允以揚州刺史來換取奉表歸順,就是避免成為出頭鳥……”
左彣想得更深入些,道“可若是都這樣觀望,早晚被安休明各個擊破……”
“所以,得找個頭鐵的頂上!”
徐佑說著,笑望西北,頭鐵的意思左彣他們不懂,但大約明白徐佑所指,無非江夏王一人而已。
何濡決然道“那是后話,先不提了,當下還是要盯緊王復。揚州臥虎司由冬至安排人手進去,王復身邊也要有人,日日夜夜,須臾不離。凡和金陵來往信箋,須冬至過目后才可放行,否則的話,寧可現在殺了王復,以除后患。”
徐佑和王復這些年相處的甚為融洽,然而現在不是講交情的時候,再找王復隱晦的說了何濡的意見,好言說道“假佐,非是我信不過你,茲事體大,難保你身邊有人豬油蒙心,為眼前富貴鋌而走險。到了那時,恐我想保假佐也力有未逮,不如未雨綢繆,防患未然,此為兩之策,還望體諒一二!”
王復其實早就對蕭勛奇心懷不滿,當初北顧里之變,罔顧事實對他大加斥責,要不是沒有合適人選接任,加上孟行春從旁開解,說不定會被革職查辦。后來剿滅明武天宮,主上下旨褒獎,司隸府卻無重賞,僅以功過相抵論處。而這次開出的價碼,也不過是等揚州事了,調他回京城任司隸從事。
司隸府現有三十多個假佐,可司隸從事只有兩人,王復不是傻子,估計蕭勛奇對所有假佐的承諾都是如此,與其被徐佑猜忌即刻丟了性命,還不如竭力投誠,再和司隸府虛與委蛇。
風起云涌,正是求富貴之時!
搏一搏吧!
王復還未表態,身后站著的方周憤然道“徐郎君,不要欺人太甚。假佐和你合作,也只是共赴時艱,互取所需,可不是奉你為主,聽你號令……”
徐佑揚了揚眉,道“哦?方中都覺得委屈?”
方周是臥虎司中都官,也是王復絕對心腹,所以和徐佑密議沒有避他。畢竟日后很多事王復不可能獨斷專行,需要得到屬下的支持和執行,只是沒料到他竟然敢大膽頂撞徐佑。
方周冷冷道“臥虎司橫行天下,從來不受外人節制,哪怕要討逆,也是為朝廷討逆,干郎君何事……”話音未落,突然腹中一痛,艱難的扭過頭,幾乎不能置信的望著王復。
王復面無表情的抽回腰刀,用衣角擦去血跡,抬腳將方周的尸體踢翻在地,對徐佑的提議表示理解,并主動提出將身邊護衛換成了冬至的人,再把原臥虎司的大半人手以巡查的名義派往揚州各地,實際上是分散開來,讓他們各負責一縣一地,以免窩在吳縣串聯生事。若有情報時必須單線呈報,所有機密都和冬至共享,由此杜絕了和金陵方面的直接聯系,徹底淪為徐佑在吳縣的附庸。
徐佑勉勵了兩句,離開臥虎司,對王復的評價又上了一個臺階。能屈能伸,處事果斷,日后多多考察,可以大用。
回到太守府,徐佑向顧允獻備戰策,道“飛卿,等朝廷任命一到,要迅速以揚州刺史的名義擴軍備戰。錢塘以南的諸多郡縣,還有不少失地的流民,可從中挑選身強力壯者入伍。不過不要以府州兵的名義,可以用屯田為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