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司錦神思恍惚了一下,徐佑分明弱不禁風,可忽如其來的殺氣,竟讓她覺得如山撲面,連呼吸都停頓了片刻。
“好!”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一片林地,里面雜草叢生,荊棘密布,天色又幽黑不見五指,借著火把的微光,仿佛看到怪物張著血盆大口,正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陳靖腳下一緊,慘叫聲中,身子倒吊著飛起,掛在半空中晃蕩。林中閃過幾道黑影,宗羽驚呼道“有鬼,有鬼!”
嗖!嗖!嗖!
從林中射來如蝗的竹箭,三個隨從早有防備,成扇形站在前面,長刀出鞘,揮舞如風,叮當聲中,攔下了幾乎所有的箭矢。
這些竹箭由簡陋的機括激發,速度和力度都不算厲害,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左丘司錦站位靠近徐佑,和清明一道護在他面前。讓徐佑驚訝的是,左丘司錦的武器竟然是腰間纏著的軟劍,迎風一抖,發出金玉之聲,可見不是凡物。若有漏網的竹箭,都被她輕輕一劍斬斷,竟不需要清明出手。
竹箭方盡,天空一張大網無聲無息的墜落,正好將眾人當頭罩住。還沒來得及掙脫,撲出二十多個黑衣人來,八人分四邊抓住羅網,齊齊發力,羅網剎那收緊,幾人踉蹌著擠成了一團。左丘司錦由于距離的近,正和徐佑抱住,從頭到腳,貼的嚴絲合縫,連張紙都插不進去,重演了船上的尷尬一幕,甚至猶有過之。
另外十幾人手持刀槍,逼近徐佑等人的脖頸和胸腹要害,讓他們不敢反抗。宗羽原本就打算束手就擒,混入山賊的老巢,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被人用槍拍了拍臉頰,立刻老實的跟孩子似的。
這時剛剛被吊起的陳靖也施施然走了出來,笑道“若非看你們身手不錯,也不必動用這天羅地網。還好,沒傷到,到時贖金可以多索些。”
“陳靖,你!”宗羽很是入戲,又怒又懼,聲嘶力竭的喊道“原來和山賊是一伙的……”
陳靖嘿嘿笑道“李郎君,我們長生盜只取財不殺人,你只要乖乖的聽話,給家人寫封信,再在我們山寨住上十天半月的,贖金一到,馬上放人。”
長生盜?
都落草為寇了,還想混個長生嗎?不過江東信奉天師道的人太多,山賊自號長生,也不足為奇。
“我……我……”宗羽顫抖著道“錢財好說,你別害我性命!”
“別廢話了,來人,封住他們的眼和嘴。耶耶的,兩個月沒開張,總算等來了幾只肥羊,說不定山主高興,賞你們去臨川找軟軟的小娘子過個夜!
“哈哈哈!”
群賊大笑,還有人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左丘司錦。她背對著山賊,被羅網收縮的衣裙勾勒出近乎完美的嬌軀,在火把的照耀下,搖曳著說不明的風情。
徐佑屈指彈了彈網繩,非藤非麻,卻比當初在紅葉渚見過的纖繩更結實,普通刀劍難以砍斷,不過以他現在的修為,想要脫困,不費吹灰之力。
若這些山賊不長眼,對左丘司錦動手動腳,只好先收拾他們,再逼問巢穴的所在。反正人數眾多,總有意志薄弱的受不了刑。
只是這樣會打草驚蛇,摸不清里面的真實狀況,日后帶兵圍剿必定事倍功半。所以能不動手,盡量不動手為上。
“你們不要命了?”陳靖注意到兩個同伴想要伸手去摸左丘司錦,冷笑道“山主嚴令,劫人為先,取財為上,敢借故淫辱女子者,去其勢,斷其足,扔入蛇窟受萬蟲噬骨之罪。你們,可真的想好了么?”
兩個山賊頓時嚇得戰栗不安,欲念消,連看都不看左丘司錦一眼,就是黑布蒙眼時也規規矩矩,生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被山主責罰。
只此一點,可以看出這群山賊非烏合之眾,不管設伏還是進攻,各司其職,配合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