釵刺頸,寧死不從,元瑜也就淡了心思,又嫉妒她對元光的真心,月余之后,以不知禮數(shù)沖撞太后鑾駕為罪名,把她賜給了洛州邊鎮(zhèn)一戍主為妻室。
而那時,於菟已經(jīng)懷上了孩子,生下來后隨戍主的姓,起名紇奚丑奴!
從內(nèi)侯官抵達漠北大營,到帶走於菟,再到於菟被迫嫁人,元光自始至終,未曾有過一言。身為臣子、王弟、大將軍、戰(zhàn)無不勝的統(tǒng)帥,元光都做到了極致,唯獨作為愛人、作為父親,他太失敗,也太無能為力。
接下來的事情就如徐佑之前調(diào)查的那樣,於菟成了營妓,又輾轉(zhuǎn)多次易手,被履霜買來進了徐府。
不管是西涼還是柔然,十二年的時光流逝,早就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公主,就連那位魏主元瑜也幾乎忘記了當年橫刀奪愛,把弟弟元光這一生最愛的女人送入了人間煉獄。
可元沐蘭卻始終沒有忘,只是她受制于靈智所說的二十年的天機所限,無法脫離漠北,更無法動用外侯官去探查尋訪。可十二年來親眼目睹了在外面威風(fēng)八面的元光,回到帥帳之后所受的痛苦和折磨,她以師侍之,其實心里早把元光當成了真正的父親,豈能坐視不理?
明玉山,泉井之下。
元沐蘭悠悠醒來。
她被碗口粗的鐵鏈牢牢鎖在石壁上,雙手張開,雙腿并攏,姿態(tài)不太雅觀,但也算不得折辱。環(huán)顧石室,燃著大火的鐵盆恍惚了視線,陰冷潮濕的墻壁長著慘綠的苔蘚,各種刑具陳列周邊,仿佛這里是陰曹地府,讓人不寒而栗。
試著運行真氣,還好,沒有功力盡廢。可自丹田到經(jīng)脈,每到重要的穴竅節(jié)點都會被一道陰險歹毒的炁強行截斷,隨之而來的反噬,那種痛苦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元沐蘭只試了兩次,就渾身大汗淋漓,差點再次吐血。她不知道的是,這種被朱雀勁任意支配的折磨,徐佑整整忍受了兩年之久。
正因為徐佑吃過朱雀勁的苦,太了解這種勁氣的妙用,所以對付元沐蘭這樣的高手,知道怎樣才能徹底斷絕她的真氣運行,防止反撲和意外。
“元女郎醒了?”徐佑推開石門,緩步走進來,很隨意的靠在用來行刑的鐵床邊,道“怠慢了女郎,不要見怪!”
元沐蘭知道身份已經(jīng)暴露,也不藏著掖著,更沒有驚慌或憤怒等情緒外露,仿佛閑話家常,淡淡的道“幾時了?”
“辰時,天光已亮!哦,這里是以前郭氏的泉井,主刑罰訓(xùn)誡之用,我瞧它是個夏日納涼的好去處,就留下來沒舍得拆掉。這不,正好避開外人打擾,和女郎好好談?wù)劇!?
“天亮了啊……”元沐蘭目光眺望著屋頂,好像能夠透過厚厚的石頭看見外面的景致,好一會才凝視著徐佑,道“我敬你手段了得,勝王敗寇,自然任憑你處置。不過,我是大魏天子的嫡女,你若羞辱我,三郎衛(wèi)士和內(nèi)外侯官高手無數(shù),怕你這明玉山從今往后,將永無寧日。”
徐佑哈哈大笑,道“女郎千萬別嚇我,我這人最怕別人恐嚇,要是手一抖,不小心剝了女郎的衣服,扔到荊雍邊境的營戶里去,掛著魏主嫡女的牌子,你猜,會不會門庭若市?”
元沐蘭冷笑道“你盡可試試,若我不死,必有所報!”
徐佑收斂了笑意,道“互相恐嚇毫無意義,面對眼前的僵局,女郎可有什么有趣的提議?”
元沐蘭徑自道“按照鮮卑人的規(guī)矩來,我是你的俘虜,為保活命,一是為奴為婢,不過這個你不必想了;二,可以付出等價的贖金。徐佑,你和安休明、天師道皆有過節(jié),雖然他們現(xiàn)在不把你放在眼里,可誰也會說不準什么時候想起來就會找你的麻煩。到了那時,一個是楚國皇帝,一個是天師,你怎么對抗?不如我們來作個交易……”
“請講!”
“我可以用大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