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四品下將軍,聞言大怒,竟當著元沐蘭的面拔出腰刀,指著穆梵道“辱我家門,滾出來受死!”
穆梵是當朝最盛的穆家子弟,向來看不起其他諸姓,輕蔑的一笑,并不接他的話。元沐蘭美眸流光,看似輕描淡寫的瞄了下梁翼微,他不知怎的,心頭突然狂跳,手腳發軟,腰刀噗通墜地,額頭已見了汗滴。
有和他交好的趕緊出來求情,梁翼微也跟著跪地認錯,元沐蘭不為己堪,知道此輩是個渾人,太計較反而落了下乘,道“穆參軍所言不能不防……這樣吧,我再給你們兩日時間,若是攻不下倉垣,只能暫時退回滑臺,免得被楚軍包圍,連一人一馬都逃不出去!”
眾將皆露出不服和激憤的神色,只是礙于元沐蘭治軍威嚴,暫時不敢出聲罷了。
元沐蘭淡淡的道“非是我小瞧爾等,你們連柳叔孫也對付不了,更別說徐佑的兵力遠在柳叔孫之上,早日回平城去,還能安享富貴!”
“軍帥!我立軍令狀,明日克城,否則提頭來見!”
“我愿為先鋒!”
“我也愿!”
更有人怒道“明日攻城,誰敢后退一步,不用軍帥行軍法,我自殺之!”
正所謂主辱臣死,元沐蘭并無絲毫疾言厲色,可聽在眾將耳中,無疑于侮辱了他們身為大魏勇士的尊嚴,群情滔滔,上前請戰,大有不破倉垣不生還的氣勢。
“好!”元沐蘭眼神掃過,道“既然爾等不畏死,那就讓南人好好瞧瞧爾等的手段,希望兩日之后,我能在倉垣城守府為諸位慶功!”
眾將無不昂首,鐵甲錚錚而鳴,聲如春雷,道“諾!”
離去之時,穆梵被留下來,元沐蘭笑道“參軍是否還有未盡之言?”
“兩日打下倉垣,絕無可能!”穆梵皺眉道“沐蘭,你使激將法振奮士氣,自然是好事,可這些人為了討你歡心,明日后日定會不計傷亡的拼命攻城,死多少人暫且不說,若城池仍舊不克,軍心怕是再無挽回的余地……”
他和元沐蘭同在元光麾下同多年,同袍之澤不是旁人能比,所以可以直呼其名,也能言這些看似逆耳的勸諫。
元沐蘭靜默片刻,揮手讓親衛離開,帳內只余兩人,道“穆兄,你以為,我軍和楚軍孰強孰弱?”
“若是徐佑出任大將軍之前,自是我軍更勝一籌,然而此子尤善練兵,截至目前,就算仍不及我軍,但也差相仿佛了。”
“那,據城池以守,圍堅城以克,孰強孰弱?”
穆梵猶豫了下,沉聲道“楚軍強!”
“我再問你,若論策馬十萬,連韁并轡,逐敵千里,摧堅陷陣,又是孰強孰弱?”
“這點楚人拍馬也趕不上我們……”
“那就是了!”元沐蘭清麗不可方物的俏臉透著冰雪霜寒的殺意,道“凡勝,則需以強凌弱!徐佑占據洛陽,等我來攻,正是以楚之強,伐我之弱,我若想勝,只能扭轉乾坤,誘他出城。”
穆梵不解道“這是我們從滑臺南下時就做好的決策,可正因如此,若攻打倉垣傷亡太大,士氣喪盡,哪怕徐佑按捺不住,率兵來援,我們拿什么去和他對決?何不圍城佯攻,保存實力,靜等徐佑入甕?”
“徐佑何其狡詐,還有秘府布控四方,若僅是佯攻倉垣,他定能瞧出端倪,繼而固守洛陽,只等我軍糧盡,無奈退去,再率眾銜尾來追,那時又該如何?”
說來說去,還是缺糧,缺糧導致束手束腳,十成的力氣只能使出一二成,想就糧于敵,必須得克城,可接連在雍丘和倉垣城下碰壁,元沐蘭這樣用兵,也是無奈之舉。
穆梵咬咬牙道“那就不管倉垣,啟用備用之策,直接南下先占據雍丘,然后或攻荊襄,或攻徐淮,等飲馬長江,逼近金陵,楚國朝野震蕩,看徐佑怎么向楚帝交代?再利用白鷺收買的楚臣離間,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