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天平山看看為殿下準備的王府,若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郎君久在殿下身邊,可要幫我們拾遺補缺,務求盡善才是。”說完對左丘司錦使個眼色,她心領神會,湊近低語道“正事要緊!”
魏不屈對這個臨川王的義妹相當尊重,聞言收了傲氣,對著周邊團團作揖,道“諸君請!”
天平山早已修葺一新,魏不屈做事時和剛才的做派截然不同,里里外外,事無巨細,檢查的無比認真,連后院引水所用的暗渠也親自爬進去查看可否容人通過。之后七八日,不斷的有臨川王府的人來打前站,數百人在魏不屈的安排下,將天平山打點的井井有條,看似繁瑣的事宜也逐漸理出了頭緒。
七月初三,天光大好,沿著富川江遠處駛來十艘飛云樓船,當先那艘樓船的女墻邊甲士林立,刀槍奪目,船頭站著兩人,正是臨川王安休林和王妃徐舜華。
船隊抵近錢塘后,徐佑登船拜見,安休林雙目含淚,握著徐佑的手,道“微之,多虧你連月來奔波行走,姊夫才不至于困坐臨川,做那盤中待宰的豬羊。此恩此情,沒齒難忘。”
徐舜華冷哼一聲,道“知道就好,以后對我七弟好點,別學你那父兄刻薄寡恩。”
徐佑側目,阿姊你也太彪悍了吧?
安休林絲毫不惱,賠著笑道“夫人說的是,等大局篤定,我必稟告王兄,對微之重重的賞賜。”
徐佑當然不會像徐舜華那么虎,謙遜的道“若非有姊夫為依仗,我也不可能在江州、荊州和揚州之間來去自如,江夏王和諸姓門閥給的是臨川王的顏面,而不是我徐佑這點微末之光!”
安休林的優點之一,從不貪下屬的功勞,處事心公,見事理明,道“不管怎么說,此次合縱締交,微之首功,若不重賞,難免讓眾人寒心,你也別推辭了。”
徐佑笑道“功勞等打進金陵再敘不遲,當下要緊的是安全送姊夫到吳縣天平山。”
安休林略帶忐忑的道“聽聞顧刺史不太好相處?”
這就是沒權王爺的后遺癥,好歹也是天潢貴胄,卻擔心顧允不好相處,不過從側面也可看出門閥的可怕與影響力。
徐佑正色道“傳聞不可信,顧刺史為人方正,理政清明,治下嚴苛,所以被宵小之輩造謠污蔑。依我看來,顧刺史侍君以忠,報國以誠,且敬重姊夫的仁義,此番迎姊夫來揚州,他出力甚多,無須多慮。”
安休林松了口氣,還要說什么,被徐舜華拉著袖子往船艙里推,道“好了好了,你先去歇著,別耽誤我們姊弟二人說點體己話。”
安休林苦笑著一邊走一邊回頭,道“微之,和你阿姊說完體己話,等會來找我,我還有事和你商量……”
徐佑扭過頭去,不忍直視。
你這王爺當的……
“哎,哎,阿姊,別……”
所以說做人不能太幸災樂禍,徐佑還沒同情完安休林,就被徐舜華揪著耳朵去了旁邊的船艙里,大馬橫刀的一坐,玉手啪的拍在案幾上,道“你房里那兩個女郎呢?知道我路過錢塘,怎么不帶來讓我瞧瞧?長得太丑沒臉見人,還是根本沒把我這個家姊放在眼里?”
張玄機去掉臉上胎痕的事仍舊處在保密狀態,外人還當她是陰陽魚臉,徐舜華這么說,顯然是對這個弟婦不太滿意。詹文君雖是寡婦,然而江東不忌諱這個,只要才貌人品過得去,倒是無所謂。
徐佑走到身后,給她捏著肩膀,道“阿姊息怒!玄機和文君都是暫住在明玉山,鑒于局勢未明,只求安身而已。我尚未明媒正娶,如何能公開帶來給阿姊過目?就算我們徐氏是三世不讀書的蠻子,可張氏百年書香,高門望族,詹氏門第弱些,但也詩禮傳家,別人總得避避嫌……”
“哦?”徐舜華乜著眼,道“食共幾,寢同榻,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