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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說起娶媳婦的事,如果第一次,總是格外的興致勃勃?;实垡膊焕猓残萘至_里吧嗦的給徐佑傳授了很多經驗,當然,還有一些過來人的教訓。不過他是皇子,太高,所謂的經驗教訓沒有參考價值,真要照他的法子來,估計等不到結婚,就把張籍那老丈人得罪的夠嗆。
就婚事的籌備聊了好一會,氣氛逐漸變得熱烈又溫馨,不像剛開始那樣有些尷尬和生疏。
安休林把話題重新拉回朝局,道“那封信,我交給了謝希文,讓他去見柳寧。柳寧是知趣的,知道取舍,明日柳權會上表乞骸骨,并即刻攜家眷離京,回他的河東郡去養老,以后,不奉詔不得擅自進京。”
這是告訴徐佑,別覺得委屈,朕為你出了氣,出了氣這事就算完了,翻篇了,要是還不依不饒,豈不是太辜負皇帝的苦心和疼愛?
所以,柳寧知趣,徐佑也很知趣,笑道“昨夜那些歌姬的贖身錢,柳侍郎還沒來取,既然明日要走,我得派人送過去,就當作給柳侍郎的程敬!”
“你不缺錢,送去也好,免得貽人口實!”安休林打趣道“我聽說那幾百個美貌歌姬,你一個沒留?七郎啊七郎,我瞧你這宅子里連端茶倒水的婢女都沒幾個,幾乎全是粗手粗腳的軍漢。居家不比兵營,還是要學會享樂,陰陽和合,萬物綱紀,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嘛!”
徐佑撓了撓頭,道“咳,主要是尚未成親,府內若是豢養太多歌姬,恐讓張氏生出誤會。等成親之后,家里多了女主人,姊夫就是不說,怕也要陰陽失調,嗚呼哀哉了?!?
“哈哈哈!”
安休林大笑,看看天色不早,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又停住腳步,似乎漫不經心的回頭,道“對了,我打算赦免少典和蘭六象,小宗師修行不易,他們又誠心悔過,正好宮里缺少武道高手,可否收為鷹犬,馭使他們去和天師道廝殺,戴罪立功?”
徐佑心如明鏡,安休林只是口頭知會他一聲,并不是征求他的同意,說明這事已經無法挽回,無法挽回的事就不必多費唇舌,徒惹人厭,道“陛下圣明!六天和天師道是世仇,驅虎吞狼,自是上策。只不過,六天渾身匪氣,不服管束,陛下要用,還需找個妥當的去處進行安置……”
“這個好辦,我準備在宮里新設紫極內齋司,由江子言為齋帥,統管這些江湖異士……”
徐佑心頭劇震,仿佛穿透層層黑霧,觸摸到了黑霧后面不為人知的秘密,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情緒變化,笑道“左衛神俊朗然,足堪大用!”
安休林心情大好,今天廷議的煩躁得到了大半消解,選擇來徐宅散心真是來對了。他出門上了御車,還不忘回頭囑咐,道“抓緊讓顧宗周去張家請期,雙方定下日子,你呈送宮里,我和皇后也好開始著手準備……正巧,最近你在家靜養,別的事情先不要管了,集中精力辦好這終身大事,馬虎不得!”
“那,我干脆不在京城過上元節了,明天啟程前往錢塘拜見顧宗主,和他仔細商議商議?”
安休林想了想,道“也好,你親自去,顯得莊 重。明天也不用陛辭了,我們之間,免了這些禮數,記得早去早回,朝廷出征益州在即,很多事離不開你補闕拾遺!”
“嗯,最多五六日,我就回京!”
徐佑雙手交疊,彎腰作揖,道“恭送陛下!”
靜靜的站著,目送車駕遠去,徐佑的笑容驟然斂去,回到房內,寫了一行字塞進仿鯉魚形的信封里,封面上寫著中書令親啟,交給朱信,道“放到柳寧的案頭,確認他看見后再離開!”
朱信不發一言,拿著信離開了徐宅。
詹文君推門進來,道“廷尉署剛傳來的消息,江子言奉中旨從廷尉獄帶走了少典和蘭六象。夫君,你說,主上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主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