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卻這樣不同?”
張玄機笑道“永嘉郡有松蘿山,茶樹于林崖之間偶然生出,條敷闡,葉瑩薄,形白似雪,制法也和青雀舌大相徑庭,只可惜數量太少,沒法大規模供應……祭酒若是喜歡,稍后我讓人準備一些給你帶回去。”
袁青杞也不推辭,笑道“那就麻煩女郎了!”
兩人的聊天看似正常,可徐佑怎么聽怎么覺得不對,難道在書院時相處并不和睦,立刻決定轉移話題,道“祭酒怎么知道我回了錢塘?”
袁青杞笑盈盈的看了眼張玄機,道“顧家主到張孝里請期的事已經傳遍了吳縣,大將軍三月初六將迎娶張女郎,也是人盡皆知。我雖在林屋山深處,卻也有所耳聞,這里先給兩位道賀……”
張玄機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既不因未成親和徐佑出雙入對而羞澀,也不因得以嫁給如意郎君而張揚,自那年金陵城破出家門委身徐佑,她已無懼任何外界的議論和眼光。
“祭酒見笑,到了成親那日,還望有空來錢塘喝杯喜酒。”
“那是自然!”
敘過閑話,徐佑問道“祭酒匆忙趕來,可是為了占城稻?”
楚國雖然雨水充足,但全年并不平均,有時久旱無雨,有時暴雨成災,不管是光熱稍低的揚江二州,還是光熱水充足的寧越二州,水稻都只能一年一收,春稻種下之后,若長久無雨水,則一年收成付之東流。
占城稻的優點,一是耐旱,二是不擇地而生,三是生長周期更短,可以在長江流域達到一年兩熟,再往南甚至可以一年三熟,這也是為何后世引進占城稻后迅速占據統治地位的原因。
徐佑當初讓袁青杞通過她掌控的廣州貿易海路,派大型船隊前往林邑尋找占城稻。經過幾個月的顛簸和勞苦,終于成功運回揚州,并在林屋山控制的千畝稻田里進行了試種,五十余天后,收獲極豐。
因徐佑當時正率軍在北方作戰,袁青杞沒有急著向他通報,誰想徐佑回京又接連出事,直等到正月他才有機會返回揚州,于是親至錢塘和他見面。
“是,占城稻的效果好過預期,我問了許多精通農事的老者,都言說此物將徹底改變江東現行的水稻耕作規程,不僅單畝收獲增加數倍,還能額外開墾更多的稻田,災時會活人無數……”
“這是大功德!”徐佑為張玄機和袁青杞斟茶,張在前,袁在后,這個細節他是不會忽視的,道“時機正好,你回山后馬上寫個奏疏,詳細說明占城稻的具體種植情況,我途徑吳縣,前去取回,進京交給主上,然后就可著手為你求一封號。朝廷剿滅天師道在即,有了封號,你要抓緊時間正式開宗立派,從今而后,和鶴鳴山再無關系了……”
袁青杞低著頭,沒有多少欣喜之意,她對孫冠的感情十分復雜,可到了今時今日,孫冠帶著天師道走向了絕路,正如多年前預料的那樣,誰也無法挽回和拯救,與其讓道門從此消融于世,她寧可背負罵名,也要挽大廈于將傾,重新整合天師道,不至于讓道祖蒙羞。
“那就全拜托大將軍了!”
徐佑舉杯,道“提前祝賀祭酒。”
袁青杞看著茶杯里的倒影,突然一笑,絕美的笑容撥開了云翳,驚艷了明月,然后仰頭一飲而盡。
徐佑知道她的心思,可腳下走的路,都是自己的選擇,累,要扛,苦,要咽,得道之階,錯厲精神,靖躬信宿,洗誠求矜,如斯而言,則道近也矣。從古至今,能夠開宗立派的人物,無不是百煉成鋼,袁青杞必須闖過這一關,才能真正的青史留名,成為后世道門敬仰的開山祖師。
“大將軍在京也是步步殺機,可有需要我助力的地方?”
“現在還用不著……不過,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就得趕往益州對付孫冠,到時還請借白易給我一用。”
袁青杞笑道“白易能得到大將軍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