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的?
可鬼師解釋說大天主已死,諸天主樹倒猢猻散,失蹤的失蹤,投敵的投敵,六天算是完了。而他是半路加入的六天,對六天和天師道之爭并不在意,現在只求報復朝廷,為大天主報仇,其他的都不重要。
張長夜面對狄夏大軍,壓力特別大,寧可信其有,反正試一試又沒有損失,和鬼師約定,由他在狄夏身邊安排了奸細,告知那天夜里的口令,再下藥迷暈狄夏,由天師道派出刺客行刺。
然后,雙方里應外合,奸細在營內放火制造混亂,外面天師道大軍偷襲,涪縣之戰,因此大獲全勝。
“鬼師……”
徐佑嘆道“酆都山放跑了他,果然后患無窮。”
冬至道“我提議,對長云軍和奉節軍進行大范圍篩查,能夠接觸狄夏飲食的人是少數,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張槐的平江軍另外扎營,可以擺脫嫌疑。
徐佑道“先別查,免得打草驚蛇,等其翼從倉垣回來,聽聽他的意見再說。”
何濡協助葉珉穩定洛州局勢,整整五個月,把方方面面理順,于十天前啟程返京,算算時日,也在這一兩天。
“況且,你該成親了!”
“小郎,說正經事呢,怎么突然,突然提到這個?”
冬至俏臉紅透,低著頭,露出幾分羞澀。
天大地大,昏禮最大,這才是正經事,你最近不要出府,也不要管事,秘府的差事交給魚道真,你好好在家準備。文君守孝不在,我就是你的兄長,長兄如父,總得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五月初六,冬至成親,嫁為人婦。
徐佑帶著張玄機、徐秋分、方斯年、清明等回到錢塘,他和張玄機作為至親為冬至送行,結果就是整個揚州的官員士族都趕著來捧場。
開玩笑,大將軍的昏禮,品階不夠的巴結不上,可冬至的昏禮,揚州叫得出名號的人,誰不想來混個臉熟?
再說了,大將軍看著禮單,或許不知道你是誰,可要是大家都來,你沒來,恐怕大將軍就真的記住你是誰了。
當然,這是典型的小人之心,徐佑不愿意驚動地方,可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來了,又不好攆,況且很多都是借口和沈孟那邊的親朋好友有聯系,總不能不給夫家這個面子。
秋分全程陪伴冬至,目睹閨中好友成為幸福的新娘,忍不住多次流淚,為她由衷的感到高興。方斯年也同樣的高興,可她修習佛門功法,已有出塵的心境,并不會像秋分那樣動情。
等入了夜,張玄機乏累早睡,方斯年去找了佛經練功,徐佑單獨帶著秋分登上明玉山頂,坐在懸崖邊的涼亭里,兩人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宮里待的習慣嗎?”
秋分點點頭,道“皇后對我極好,沒什么不習慣的?!?
“我原本打算西征回來后,就讓你回府里住,只是現在有些突發狀況,還需要你在皇后身邊多待些時日?!?
秋分柔柔的道“我聽小郎的……”
月色侵染欄桿,灑落滿地的銀白。
漫山遍野的花,彌漫著讓人忘記憂愁和痛苦的清香。
徐佑依偎著欄桿,望著遠處縣城的燈火,那么的寧靜和安詳,氤氳的煙火氣是亂世最美的風景,也是他如今最想守護的東西,道“你能破五品,要多謝寧真人,他對我,對你,都有大恩,等平定益州,殺了孫冠,我會請主上封他為新天師,雖不能報大恩于萬一,但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嗯!”
秋分頓了頓,似乎覺得只說一個字不好,道“師父應該會開心的……”
徐佑回過頭,笑道“我怎么感覺這次見面,你和我生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