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但是,不能因此說你和六天有瓜葛!”
江子言略有些煩躁,道“那他為何非要我隨行伐蜀?”
“我估測,紫極內齋司的成立,徐佑感覺到了威脅,跟著又建奉節軍,益州之戰大放光彩,他開始把你當成潛在的對手?!?
“對手?”
江子言道“可我已經說服了皇后相信,我之所以發展實力,是要在朝中為徐佑奧援……”
“可徐佑畢竟不是徐舜華那樣的深宮婦人,他更愿意由自己掌控局勢,而不是假手于外!此次征調奉節軍伐蜀,就是要明白告訴你,你位在他之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是示威和警告,也是不放心把你留在京城獨得圣寵……”
鬼師的聲音透著難以形容的冷靜,就像是颶風之中那巋然不動的高山,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奇異魅力,道“你和徐佑的共同之處,就是你們兩人都依賴于皇帝的絕對信任。不同之處在于,皇帝對你,是愛是憐,大事上卻不是特別的倚重,皇帝對徐佑,是義是敬,視之為國家的柱石和肱骨。然而徐佑很明白,功勞大小,不是長久,多少功高蓋主的臣子終究逃不過刀斧加身,唯有皇帝的信任才是永盛不衰的根本,所以他率大軍于外,還必須盯著金陵和臺城,秘府即是為此而生!你是左衛將軍,比他更容易接近皇帝,豈會不對你嚴加提防?”
“徐佑!狗徐佑!”
江子言恨恨的道“我必會取而代之!”
“正是這四個字取而代之!”
鬼師道“所以讓你好好打理紫極內齋司,日后可取代秘府;牢牢執掌奉節軍,日后可取代翠羽軍。對內,抑制門閥,平衡各方,對外,征戰討伐,戡亂安民,如此日積月累,在皇帝的心里,你不僅對他重要,對大楚也同樣重要,那就徹底勝過了徐佑。不僅能取而代之,徐佑的生死榮辱,也在你的一念之間。”
“好!”江子言興奮的道“我明日就奏明皇帝,稱病堅決不去益州,徐佑還能把我綁去不成?他怕我爭寵,我偏偏要留在金陵,日日夜夜和皇帝見面,饒是他大權在握,可論及皇帝心里的位置,卻還是不及我的……”
鬼師卻道“益州要去!”
“為什么?”江子言疑惑道“剛才不是說……”
“徐佑用謀,向來步步殺機,你若稱病,他照樣可以找到借口征調奉節軍,幾個月的時間,憑他的手段,足可把奉節軍上上下下調 教的唯命是從。沒了奉節軍,你這前將軍怎么立足外朝,和徐佑、和舊黨、和門閥爭斗?空頭軍主,不值半文錢。”
鬼師意味深長,道“兩害相權取其輕,跟著徐佑去益州,以示恭順,還能讓他暫時放下戒心,頂多尋機羞辱你幾番,忍著氣也就罷了??梢遣蝗?,被他控制了奉節軍,那就得不償失。”
江子言粗重的喘氣聲彌漫開來,清明幾乎可以想象到他現在的心情,那是進退不得,又奈何不得,幾乎要氣炸了肺。
勢大壓人,明知是坑,也只能閉著眼跳,就像鬼師說的,兩害相權取其輕,爭寵不再一時,那是持久戰,可軍權得來不易,絕不能拱手讓人。
砰!
江子言猛的拍了一下案幾,發泄出滿腔的怒氣,聲音恢復了平靜,道“明日徐佑要來府里給我治傷,我承他的情,等傷好了就帶兵出征?!?
鬼師道“你主動去大將軍府拜見,別讓他來這里。徐佑的武功有些邪門,誰也不知他究竟練的什么心法,少典身為小宗師,修習六天最頂級的素靈玉訣,可連他一招都接不住,要是入了府們,察覺到我的存在,萬事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