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 “喂,你真的不好奇,何濡到底要干嗎?”
鸞鳥隨意的坐在臺階上,手往后面,敲了敲房門。
屋子里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你要再不出聲,我可就闖進去了啊……”
說是要闖,可鸞鳥還是坐著沒動,她等了一會,沒聽到回應,雙手托腮,眸光反射著春意盎然的枝椏,流露出幾分女子特有的明媚。
“自主上遷都鄴城,大半年了,你不問世事,也不見人。我去問了康天師,他說你的修行到了最要緊的關頭,我不敢打擾,可這朝局,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對了,你最愛吃的那家食牢閣也遷去了鄴都,今后是吃不到了。我比你好,我愛喝的淥酃酒尚在……”
“鄴都的房價一日十漲,平城的房舍卻如江河日下,多少人賣房賣地,甚至賣妻女,也要往鄴都去……”
鸞鳥絮絮叨叨了好一會,直到天色漸晚,才意興闌珊的站起身,又敲了敲門,道“我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平城郊外的靜輪天宮還在建造之中,元敦原想跟著皇帝去鄴都,可被崔伯余和康靜攔住,奏請皇帝留他在平城,繼續督造天宮。
元敦有些想不通。
連平民百姓都知道要追逐政治中心才會有前程,他堂堂二皇子,就困在平城這個眼看要被拋棄的死城里當工匠?
因此對崔、康二人心生不滿,加上身邊的門客、侍從也盼著早日去鄴都花天酒地,頻繁的在他耳邊說崔、康的壞話。
元敦愈發沉悶,消極怠工,不再對靜輪天宮事必躬親,每日飲酒作樂,酒后頗多怨言,被人察知。
這天夜里,司州刺史穆泰和并州刺史陸曷聯袂拜訪元敦,他們不滿皇帝遷都,準備勾結元敦,在平城自立。(真實歷史里,孝文帝南遷后,不想移徒而作亂的是恒州刺史和定州刺史。)
元敦的性子向來如此,既想要參與,可又懼怕后果。
穆泰道“殿下,主上眼見著滿頭白發,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等太子登基,哪里還有你的活路?不如趁現在民心在平城,不在鄴都,我二人已聯絡大多數鮮卑貴族,并從司、并暗中調兵,只需解決尉遲金雀的宿衛軍,就能占據平城,然后收服六鎮,足可和鄴都分東、西而治!”
陸曷也道“殿下若有意承祧,此乃天賜良機。諸王公、眾大臣都愿意支持殿下撥亂反正,再任由主上全盤漢化,我們鮮卑人連祖宗之地都回不去了。”
“殿下,天予弗取,反受其咎,請早做決斷。”
兩人輪番洗腦,元敦還是猶豫,最后無奈告退,臨離開時陸曷突然道“殿下,現在平城局勢不明,你最好不要隨意外出走動,免得誤傷。”
元敦后背流出冷汗,這是直白的威脅,可正因為陸曷敢如此直白,說明他們鐵了心要作亂,不加入,就得死。
距離元敦的王府不遠,有一座不出名的酒樓,明面上是北地漢人經營的產業,但實際上是侯官曹的據點之一。
二樓隱蔽的房間內,透過窗戶可以看到王府的動靜,目視穆泰和陸曷離開,帶著金屬面具的皇鳥冷冷的道“該收網了。”
旁邊的鸞鳥嘆了口氣,道“這件事能不能交給我來處理?”
皇鳥沉默,他沒問鸞鳥的理由,片刻之后,道“好!”
說完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停下,背對著鸞鳥,道“你真的要救元敦?”
鸞鳥道“不錯!太子登基,必然要對付沐蘭,陛下這些兒子里,也只有元敦的脾性還算淳厚,輔佐他登基,總比旁人要放心。”
“淳厚從來不是一個好皇帝的標準……不過,你愿意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