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xiàn),閃電般伸手,輕松的擒住了白狐。
朱凌波停下腳步。
那人抱著白狐慢慢走了過來,隔著五六尺的距離躊躇不前,眼睛里似有期翼,又滿是羞慚,唯唯諾諾的望著朱凌波,鼓足了勇氣把白狐遞了過來,道:“你喜歡……送給你……”
朱凌波歪著頭,奇怪的道:“我好像認得你,你是誰?”
那人漲紅了臉,道:“我,我是白易……”
“原來是你啊!”出乎白易預料之外的是,朱凌波并沒有露出戒備或者厭惡的神色,輕輕笑道:“這么多年沒見,長高了不少……”
白易見她態(tài)度和善,略微放心了點,說話也沒先前那么的支支吾吾,再次把白狐往前遞了遞,道:“送給你!”
白狐呲著牙,做出兇神惡煞的樣子。朱凌波噗嗤一笑,低頭看著,眸子里浮現(xiàn)出幾分溫柔,過了一會,道:“還是放了它吧,我只不過好奇追過來瞧瞧,它皮毛太美,活著不易,若是豢養(yǎng)府中,何如在山林里快活?”
“嗯!”
白易自是不會反對,松了手,白狐嗖的竄出去老遠,忽的停下,扭頭回望,似乎在感謝朱凌波,然后鉆入林子里再也看不到了。
“謝謝你啦!”
朱凌波轉(zhuǎn)身欲走,白易急忙喊道:“女郎……”
“嗯?”朱凌波回眸,笑道:“怎么,還有別的事嗎?”
“我……我……”
白易猛的咬牙,道:“我喜歡你!”說完之后,直覺得心口要炸開似的,大腦里空白一片,像是等待著神靈審判的罪人,又像是奢望登上天宮的凡夫俗子。
陽光灑在皚皚白雪之上,點點金鱗,如夢似幻,朱凌波先是訝然,然后想了想,終于轉(zhuǎn)身,很認真的看著白易,滿是歉然的道:“可是,我不喜歡你??!”
天宮崩塌,凡人皆罪!
白易的眼前,瞬間失去了所有的顏色!
愛情啊,總是沒道理可言,白易生性跳脫,不受拘束,可遇到朱凌波后變得渾渾噩噩,日里夜里,心底腦海,總是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她的一顰一笑。所以那夜?jié)撊氪鬆I,其實只是想看看朱凌波,沒料到她正在洗澡,實際什么也沒看到就趕緊閉上眼退了出去,卻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后大打出手,以至于不慎傷了朱相。
由此鬧出的軒然大波,袁青杞親至朱氏賠禮道歉,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勉強讓朱信不再追究傷子之仇。
悔恨和自責折磨著身體和心靈,但越是如此,越是忘不了朱凌波。白易知道,自己入了魔,
修為再無寸進,反而經(jīng)脈開始淤塞,若不是徐佑出手解決,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就徹底成了廢人。
白易失魂落魄的站在那,朱凌波似有些不忍心,可她也知道男女情事絕對拖延不得,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給了他虛假的希望,將來傷得更加的痛苦。
她柔聲道:“白易郎君,我生在朱家,自小見到的無不是通曉拳腳的武人,他們好勇斗狠,意氣任俠,雖別有豪邁之情,可我偏偏不喜歡,所以那時就想,以后若是嫁人定要嫁那些博才美望、清雅倜儻的書生文士……所幸老天對我不薄,今得遇良人,已將此生托付,郎君美意,只好辜負了!”
說完后退兩步,對白易躬身施禮,轉(zhuǎn)頭飄然離去。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到,白易呆呆的立在那,如同旁邊懸崖石頭里鉆出來的孤單的赤松,噗的吐出大口鮮血,濺灑在朱凌波留在雪地上的腳印,顯得凄美又凋殘。
是夜,狂風怒號,卷起胳膊粗細的樹木,夾雜著白天的積雪,橫飛直撞,像極了末日里的場景。安頓好崔英娥和朱凌波,徐佑來到半山,清明迎了過來,低聲道:“我看他情況不妙,袁祭酒寸步不離的守著,只是五感六識已自行封閉,輕易不敢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