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憎恨,他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孩子,權力的世界里沒有什么是非對錯,愿賭服輸,可國主此仇不能不報!
他凌空而起,揮刀劈向朱智,刀風烈烈,看似拼盡全力,實則是虛晃一招,身子在空中詭異的倒翻,斜斜的往門口投去。
縣衙外面還有他帶來的二十個部曲,只要出了此門,奮力拼殺,或許還能活著回到軍中。有一萬御朵衛在手,就算不能殺了朱智,也能把這路楚軍攪的天翻地覆。
管他什么涼國,管他什么大業,無論如何,朱智必須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眼看就到門口,劉恢吐氣開聲,張口準備大喊朱智殺了國主。如果他出不去,還可讓手下把消息帶回御朵衛,以免這萬余具裝被姚昉利用,成了朱智手里砍向涼人的屠刀!
門外突然亮起比太陽還耀目的刀光,快逾奔馬,嗖的劃過喉嚨,氣息乍斷,然后現出細細的血線,雙膝緩緩跪地,垂頭死去。
來得是穆玨,他曾和左彣聯手闖入錢塘救出了安玉秀,是朱氏豢養多年的小宗師,刀法絕妙,不過還停留在五品,差左彣遠矣。
姚昉走過去踢了腳劉恢的尸體,道“冥頑不靈,跟耶耶斗了這么多年,這樣死便宜你了!”
“好了,死者為大,不要羞辱他!”朱智吩咐道“把他尸體帶走,好好布置,對外就說劉恢覺得沒保護好姚晉,愧疚自殺。衙外那二十個部曲已全部擒住,知道該怎么做嗎?”
“護衛軍主不力,留著何用?全殺了便是!”姚昉嘿嘿笑道“刺史放心,我保證做得天衣無縫!”
等姚昉離開,穆玨低聲道“這樣無恥的小人,郞主為何要和他虛與委蛇?”
朱智說了和何濡同樣的道理,道“清水可予人飲,濁水可予牛飲,清濁不重要,重要的是,適當的時候,用在適當的地方!”
穆玨若有所思,朱智又問道“人關好了?”
“關在縣衙地牢,只有一個入口,若有人來劫獄,定讓他有來無回!”
朱智沉默了一會,道“走吧,帶我去看看他!”
地牢之內,祝元英被鐵鎖穿過琵琶骨,死死的釘在了木樁子上,雙手雙腳的指甲被扒光,指縫里插著薄薄的竹片,身上縱橫交錯的鞭痕,無不展示著受到了何等可怕的刑罰。看到朱智,幾乎裂開的嘴角還能露出笑意,道“郞主,衣衫不整,失禮莫怪!”
朱智嘆了口氣,道“雖然不知道你在六天的身份,但想來不會太低,郞主之稱,我受不起!”
祝元英艱難的搖了搖頭,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是六天的人……”
朱智忽然笑了,道“祝先生,你我認識有十年了吧?”
“自永安十二年至今,整整十年!”
“我記得那年,正是都明玉在錢塘起事,禍亂了揚州,你投入我的門下,從此獻計獻策,無有不中,我敬你如師如兄,卻不曾想過會有今日!”
“郞主……”
朱智的目光驟然變冷,拿起火爐上燒的通紅的鐵釬,重重的按在了祝元英的胸口。
“啊!”
皮肉炙烤的白煙升騰,鼻端聞著刺鼻的味道,祝元英發出凄厲的慘叫,道“郞主,你有什么證據說我是六天?不教而誅,元英不服!”
朱智的手穩定的可怕,等祝元英被燙的昏死過去才收了鐵釬,穆玨端了盤涼水潑在身上,冷熱的強烈交替,把他又激醒過來。
“證據?你故意激姚晉上陣,再由事先安排在涼軍里的小宗師射殺,還需要什么證據?”朱智笑了起來,道“祝先生,你跟了我十年,看來并不了解我的為人。”
他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祝元英低頭吐出一口血沫,虛弱的道“姚晉最后肯上陣,主要是聽了郞主的勸,要這么說,郞主的嫌疑最大,不是么?”
朱智失望的搖了搖頭,道“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