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循著聲音奔向二樓,樓道里昏暗無光,仿若一不小心,就會跌入深淵。
金怡的口腔里吸入灰塵,老舊的木制樓梯散發著霉味,每走一步,都像要觸碰一位松了骨頭的老太太那般驚心。
金怡走在最前面,剛到樓上便見到了那名女孩,此時的她在走廊最里側的房間內,白熾燈光將她晃得發白透亮。
林娜身著灰呢裙子校服,白襯衫打底,打著領結。雙唇異常泛紅,牙齒上占滿了血,笑聲此起彼伏。
“楚老師,您來啦!”燈光下她的眼睛處只有一道陰影。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咧開的大嘴讓人頭皮發麻,此時她手中的小動物還在滴血。
“娜娜!你又殺小倉鼠了?那東西有病毒,告訴你多少遍了,不想染上鼠疫以后就別這么玩。”保姆憤怒的沖上前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她帶進了洗手間。
二樓的洗手間就在樓梯和林娜的房間之間,在樓梯口處,也有扇門,但是緊閉,不知里面是否有人居住。
楚老師帶著二人走進林娜的房間,剛一進門,便看到桌上血肉模糊的一片。
楚老師用紙巾將它們卷起來,扔進垃圾桶,“這小孩就這樣,說了多少遍都不好使,就喜歡玩這些嚇人的。”
一切都收拾干凈以后,保姆和林娜還沒有回來。楚老師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點血色,她嘆了口氣看向金怡和橋金源。
“講實話,每次我來這里上課都挺害怕的。總覺得這屋子里沒有一個正常人,可又覺得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可怕的事,都是我自己想多了。”
“在案子沒破之前,我們兩個和你一起過來吧。說實話,這里一個人來確實挺嚇人的。”橋金源說罷,嘆了口氣看向金怡。
“楚老師,我想問你個事。”
“您講。”
“你有沒有問過林娜,那么可愛的小動物慘死在她的手上,她不會感到難過嗎?”
“這么說吧,我覺得林娜好像從來就沒難過過。包括她前一陣說她奶奶去世,都面無表情。要說不熟,沒感情吧,倒是也說得過去,要說年齡小吧,也有可能。
但是她無論做什么,說什么,都給我一種感覺,就是她太淡定。她這個年紀的孩子,我覺得應該很天真,很可愛。
可我總覺得這些品質在她的身上我看不到,可能是我現在有些害怕了,對她產生偏見了吧。
講實話,我很喜歡自己教過的學生,但是我不喜歡她。”
這時,洗手間的門打開,保姆帶著林娜走出來。
“楚老師,你找我什么事啊?”林娜走進房間,保姆轉身下樓。
“這兩位哥哥姐姐想和你聊聊關于前兩名老師的事,你別怕,他們也不是為了什么,就當聊天就行。”
“好吧,你們想聽什么呢?”
橋金源看向林娜,欲言又止,這時金怡注意到他,向他笑了一笑,隨即看向林娜。
“我們就想知道,你聽說那兩位老師后來去哪了嗎?”
“沒有。”
“哦,我們這邊接到報案,說是最近的水庫里有尸體,尋思問問你,之前的老師有沒有說過關于水庫的事呢?”
橋金源和楚老師一愣,不解地看向金怡。
“水庫里?發現的是哪位老師啊?”楚老師驚訝。
“唉,尸體嚴重,看不清啊。”
“這么冷的天,水庫里早就結冰了,怎么可能會有尸體,又怎么可能嚴重,阿姨,您當我傻嗎?”
“當然不敢,一個小測驗,看來你比我認識的其他孩子邏輯清晰的多。在學校也有很多老師夸過你聰明吧。”
“對啊,我感覺這一點,不傻的人都能看出來。”林娜說著,得意的笑臉看向金怡。
“對了,我們剛才進屋的時候,你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