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多采些藥材來賣,多攢幾個錢,那什么考狀元的事情還是先放到一邊吧。馬老四表情變得慎重起來,他說話的聲音也降低了不少。
陳二牛一聽心里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但是心里還是有些懷疑馬老四所言的真實性。
他知這些生意人無商不奸,只恐他們會放出一些假消息來故意炒作,好提高或者打壓某些藥材的價格。馬老四好像看出了陳二牛的顧慮,他冷笑道,二牛,以你我多年的交情,我四叔什么時候騙過你,你想想我要是想讓你幫我多采些藥材我難道不可以直接和你說,我何必還要繞那么大的一個彎子,在說這村子也不光你一個人能山上采藥。
陳二牛看看馬老四認真的神情,一想也是,他一個大老板沒必要用這種事情來騙自己給他多采些藥材,看來他說的八成是有真無假了,這樣的話確實得做些準備。
馬老四走后他把這事和劉三妹說了,劉三妹一聽心里開始盤算起來,覺得馬四叔說的有理,要是真要打起仗來,到時定會兵荒馬亂,四處奔逃,身邊要是多有些錢財總是沒錯的,如今各國只有現銀是通用的,得把家里的那些銀票都提前換成銀子才行。
夫妻二人說干就干,沒過得幾天就把家里所有的銀票都換成了現銀和金條,裝在一個大箱子里,并且把一部分埋在房后那山坡的一顆松樹底下,剛好距離恩公的墳墓只有十步之遠。
陳二牛也拉上雨落一起上山教他識藥,幫忙采藥,這到讓雨落對各種草藥產生了興趣,他那天又去死磨硬泡吳秀才,叫他去收集一些關于草藥類的書籍。
吳秀才現在也沒什么東西可教與陳雨落,甚至現在還顛倒過來,吳秀才到經常有些問題去請教陳雨落,所以他對這孩子甚是喜愛,他又一生無兒無女也就把雨落當成自己兒子一樣,所以有求必應,沒過得幾天就請人用背簍背來滿滿一背簍的各種關于草藥和醫術方面的書籍。
陳雨落白天陪著父親上山采藥時就帶上一本藥書,一邊看書,一邊對照實物,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就把那滿籮筐的藥書都看完了,甚至關于那本專講各種草藥的書他都能倒背如流,至于辨認各種草藥他也能掌握了七七八八,他還學會了一些藥理和實際使用,并且在村里給人看起病來,又過得幾月他已經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小小神醫了,往往一些病人經他看后,他開出藥方,只要安方取藥,便可藥到病除。
這段時間氣候越來越變得怪異起來,有好幾個月都沒有雨下,時常刮大風,風中帶著一些黃沙,這些黃沙并不是本地之物,也不知是從何而來。
這天馮鐵匠的兒子馮啟泰來問劉三妹借五兩現銀,說是母親叫來的,說家里的現銀前些天都換成了銀票,今天一早拿銀票去城里錢莊兌換,結果人家說暫時不能換。
馮啟泰從小和陳雨落一起長大,在小都喝的是張氏的奶,所以兩人如同親兄弟一般,只是馮啟泰自幼不喜愛讀書,現在也只有跟著父親學習打鐵,準備以后繼承父親的這們鐵匠手藝。
劉三妹取得五兩銀子與他,并叮囑他說,回家跟你媽說,趕快把家里說有的銀票都想辦法兌換成現銀。馮啟泰答應一聲一轉身就跑得沒影了。
三天后馬老四又來收藥。只見他臉上的焦慮之色更甚,兩鬢又多出不少白發,他站在門口看著不遠處那顆被雷劈斷的老魁樹的一根最高的樹枝上,逗留的幾只烏鴉發呆,這些烏鴉之前從未見過,也是最近兩個月時間不知是從哪飛來的,天空也變得昏暗起來,像是蒙上了一層黃色的紗巾,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過明媚的陽光了。
陳二牛來到馬老四近前見他在發呆,他打了聲干咳。
馬老四才回過神來沖他點點頭,轉身一同進到屋里。剛一坐定,馬老四就輕嘆一聲說道,二牛啊,這次恐怕是我最后一次來收藥材了,你我合作了也有二十于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