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飛默不作聲,只是陰沉著臉緩緩地舉起酒杯,良久,拿起酒瓶就往杯子里倒酒。
歐陽辰聳聳眉,往他的身旁側身一坐,陰陽怪氣的聲音響徹他的耳邊,“陸云飛,其實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說你跟段飛的?”
聞言,陸云飛剛要舉杯的動作突然一頓,眼里迅速閃過一道寒光。
握著酒杯的手稍一用力,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酒杯,嘴角勾起一絲陰笑。
“莫非又是說我不如段飛?”陸云飛似是有自知之明,扭頭看向他。
“人家都在說,段飛是老天爺賞飯吃,而你……”話語戛然而止,歐陽辰不忍說下去,只是蹙著眉頭長嘆起來。
陸云寧秀眉挑了挑,輕咳幾聲就幽幽地說道,“歐陽辰,你是想說……別人都在說陸云飛是爛泥扶不上墻?”
“哪個王八蛋說的!”陸云飛一下就控制不住脾氣了,手中的酒杯往吧臺上一砸,黑眸瞪得仿佛能噴出火焰來。
吧臺內的酒保被嚇得身子一抖,一轉身,顫著音好意提醒陸云飛,“這位先生,請你安靜點,不要影響別人。”
“你說什么?你有種再說一遍!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陸云飛,我大名鼎鼎的段氏集團總裁!”陸云飛火冒三丈,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怒吼、。
剎那間,周圍的人紛紛投來怪異的目光,歐陽辰左右張望一下,他能看出來那些人的眼神里隱含著一絲嘲諷。
是啊,陸云飛與段飛可是兩兄弟,雖然同父異母,可是兩人在商業管理這方面上的確不能概為一談。
段飛,二十五歲繼承祖業,年紀輕輕已在商界縱橫馳騁,叱咤風云,陸云飛,雖是弟弟,可一向在媒體上出現都是負面新聞,眾人對其的評價無非就是四個字紈绔子弟。
此時,旁邊有人不時發出嘲諷的冷笑,陸云飛更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幽深的黑眸倏地一瞪,立馬站立起來。
“笑什么!不準笑!”陸云飛的臉色十分難看,簡直黑如包公,即便他目光犀利如刀,可旁人絲毫不將他看在眼里,就連吧臺內的酒保也忍不住隱隱而笑。
醉醺醺回到家里,段曉一看他那一副不成器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是往他的胸膛狠狠地打了幾拳。
“你這不成器的孩子!你真的是要把我給氣死啊!我讓你想想法子搞好段氏,碾壓段飛那小子,你就整天知道弄些旁門左道對付他,旁門左道我也就忍了,可你做事跟個蠢驢似的,居然還要被人捉到痛腳……你……”
傭人扶著陸云飛到沙發,壯碩高大的身軀儼然重量驚人的磐石,一下就往下沉,直至墜落在沙發上。
看著他醉貓似的躺在沙發上,嘴里還在憤憤不平地指責段飛,段曉雖然很為陸云飛的不爭氣而感到生氣
難過,可是段飛的凌厲手段更是讓她刮目相看。
“真沒想到這個段飛還有這樣一手,果然夠狡猾。”段曉瞇著眼眸,緊繃的表情出賣了她內心惶恐不安。
她原以為只要能扶陸云飛上位就可以一勞永逸,卻不料這才是戰爭的真正開始。
陸云飛人在其位,面臨的考驗也多,自己的兒子有多少盡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低估了段飛,兩兄弟被人拿來對比,高下立現,輿論一片倒地轟擊陸云飛的無能,反而更是襯托出了段飛的年輕有為。
不行,我不能任由事態這么發展,否則……就算有那個老不死的遺囑也不管用,萬一段氏集團上下同氣連枝非要逼著陸云飛下臺,那……
段曉眉頭緊皺,她不敢往下想,越想就越是內心不安。
此時,陸云飛已昏然入睡,嘴邊還流哈喇子。
一臉不悅地白他一眼,段曉立馬給吳盛打電話。
“干嘛呢?”電話那頭的吳盛聲音透出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