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嘆兄,你可算是來了!可教某一通好等!”花滿樓外,薛綜看著顧雍那姍姍來遲的轎子,走上前去就是一頓埋怨!
“哦呵呵呵,有勞敬文兄久候!”顧雍掀開轎簾兒,下得轎來沖有些急眼了的薛綜拱手笑道!
“你就別拽文了,趕緊隨我進去!香香姑娘怕不是等急了!”薛綜一把拉住顧雍的胳膊,嘴里說著話兒,就把顧雍向花滿樓內扯去!
“嘿?好你個薛敬文呀,某一路急行,還沒喘口氣呢!說什么香香姑娘等不及了,某看是你薛敬文等不及了吧?!”顧雍一邊任由薛綜拉扯著,一邊在心里暗自腹誹道!
“哎喲喂!薛大人您來啦?奴的好女兒香香,今日里對您可是望眼欲穿!這不,一整日是粒米未進,滴水不沾的!還以為您不來了,正在閨房里暗自垂淚呢!”
方一進門,迎面就出來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老鴇子來!一甩手里那方絲帕,拋著媚眼兒半真半假的就數落起薛綜來!數落完,還拿那對大扎扎在薛綜的胳膊上蹭了幾下!
能做媽咪的,嗯,那時候還沒這個稱呼!能坐到媽媽這個位置上的,或者叫老鴇子吧!都不是簡單的人物,最起碼年青的時候,也是一方紅阿姑,甚至于有很多都是花魁出身!男人么,就和茶水似的,見得多了,也喝得多了!知道見什么樣的人,說什么樣的話!
這幾句話丟出來,薛綜當時就急眼了!也不顧在大庭廣眾之下了,一把就將老鴇子的衣領子抓??!嘴里急急呵斥道“她不吃不喝的,你們就聽之任之?要是我那小心肝兒有半分不妥,某今日便拆了你這花滿樓!”
那老鴇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惱了她不怕,那證明這條魚已經被她手下的姑娘給釣住了!就怕你不惱,那才是要了親命!那證明你還沒上鉤呢!魚兒沒上鉤,嫖客不上當!她還怎么賺錢?
“哎喲喂,瞧薛大人您這是怎么話兒說的!不單是奴這花滿樓,現如今整個秦淮河畔但凡是開青樓的!誰不知那香香是您的禁臠吶?我們供著哄著還來不及呢,哪里又會不管不問的?只是這香香啊,死心眼兒!非得要等著您來了,才肯張嘴吃東西!您說,這小姑奶奶自己不張嘴,我們哪敢硬來呀?。俊?
那老鴇子見魚兒上了鉤,當下心里快活得緊!面上卻不表露出來,只是在那里苦聲為自己辯解著!這番演技,堪稱一流了!也是,表子和戲子,自古就是一家,不分彼此的!做表子的不會演戲?那您可就錯了!有時候,做表子的演技甚至比科班出身的戲子還要好!同樣的,做戲子的要想出頭,偶爾也會客串上一把表子!
“速速準備上好的燕窩粥,再弄幾個清淡點兒的菜給我送到房里來!某要親自伺候香香寶貝兒進食!哦,再拿幾壺好酒上來!要快!”薛綜是一刻都不想在樓下和這老鴇子糾纏了,當下手一松,放開了那老鴇子的衣領子,快速的吩咐道!
“哎喲喂,是是是我的薛大人!合著就您疼香香,我這個做媽媽的不管她死活似的!阿誠,阿倌你們兩個死龜孫還楞著干什么?來,去柜上支十兩銀子按薛大人說的辦!今兒這頓吶,我請了!”
老鴇子精著呢,十兩銀子能買來上好的燕窩?嘿嘿!只不過是故意做給薛綜看的罷了!要想放長線釣大魚,偶爾打打感情牌,比見面就談錢啊錢的,要管用得多!
果然,薛綜眼里閃過了一絲意外和感動!十兩銀子對于他來說,不算個什么!但是這可是花滿樓里的姑娘們的皮肉錢!用這些錢捯飭來的酒菜,他能安生下咽么?再者,他是一向是自喻為憐香惜玉之人的!怎么地,這錢也不能讓老鴇子掏的!
當下手一伸,將門口的阿誠阿倌兩個龜奴給攔住了!徑直從懷里掏出了一疊兒銀票來,看也不看就隨手抽了一張拍在那老鴇子的胸前!
然后很是豪氣的說了句“你親自去辦,剩下的賞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