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感受到了四肢百骸傳來的酸痛,艱難的抬著胳膊穿了衣裳,翻身準備下床。
只是這會兒四肢雙腿根本不聽元暇的使喚,還沒剛跨過魏徴,她便咕嚕一下栽倒了。
她心跳慢了半拍,手上用力的抓著床上的褥子,半個身子都懸在了空中。
魏徴被她的這一連貫的動作驚醒,扭過頭見她面露窘態,反應迅速的轉過身撈了她一把。
元暇穩住了身子道了謝,隨即捂著臉沮喪道“夫君,我想去茅房,可是這腿實在動不了了。”
魏徴聞言一愣,憋著笑起身穿衣道“那怎么不喊醒我?先等著,我這就帶你去。”
魏徴睡了一夜體力便完全恢復了,輕松的抱著她去了茅房,又去指點行儼和咬金練功。ii
等感覺元暇那里差不多了,便又進去抱著她出來,去了堂屋里洗漱。
元暇此時感覺自己就像木偶一樣,上半身還好一些,下半身是真的僵硬麻木。
魏徴洗漱完隨便吃了些東西,囑咐元暇好好休養后,便喊了大成一起去了村長家里。
等他走后,元暇這才覺得有些奇怪,婆婆去哪里了?怎么一直不見她人?
崔氏聽了她的問話,便笑著給她解惑“夫人您別擔心,老夫人昨夜一夜未眠,此時正在房里補覺呢。”
元暇聽了心里松了口氣,卻沒有注意到,她突然改變了的稱呼。
見行儼和咬金光著膀子在摔跤,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便朝行儼道“儼儼,你稍后過來一下,姑姑有話要問你。”ii
裴行儼沒有回應她,卻在一刻多鐘后,擦著汗小跑到了她身邊。
元暇放下手中的書,擋著手悄咪咪的在他耳旁問“儼儼,姑姑問你個事情啊。
昨日姑姑去洗果子的時候,你們那里是不是發生什么事?為什么姑姑回去后,那些人的眼神都那么奇怪?”
行儼皺著眉回想了一會兒,突然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那是因為鄭伯伯跟師傅說,姑母一個人太孤單了,讓師傅給姑母找一個姐妹做伴。”
孤單?讓魏徴給她找一個姐妹?那不是拐著彎的讓魏徴納妾嗎?元暇瞬間便懂了這意思,從鼻子中冷哼一聲。
見行儼要走,她接著又喊住他問“你喊鄭伯伯?鄭海華她哥哥嗎?他還說什么了?”ii
裴行儼一愣,睜著大眼睛搖頭道“不是的,那是鄭哥哥,鄭伯伯是鄭姐姐的爹爹。”
這稱呼讓元暇險些笑噴,笑過后揉著他的腦袋嗔怪道“別亂喊!人家的年紀或許比你爺爺年紀還大,你喊人家伯伯,也不怕你師傅知道了修理你!”
行儼懵了一會兒,撓著頭一臉無辜道“是師傅讓我這樣喊的,師傅跟鄭伯伯說姑母不缺姐妹,倒是他缺一個兄弟。
還說等出了山,讓鄭伯伯做他的大哥,所以才讓我這樣喊的!”
“那你師傅這樣說,他答應了?”元暇不可思議道。
行儼理所當然的點頭稱“是啊,師傅還說,這一生有他陪姑母就夠了。”
這下元暇是真笑噴了,怪不得昨日鄭海華的眼神那么幽怨,原來她瞬間降了輩分變成魏徴的侄女了~ii
等行儼走后,元暇想著后面的那句話,心里甜的如同吃了蜜糖一般。就連身上的疼痛感,都感覺瞬間消失了大半。
中午的時候,魏徴沒有回來,倒是在飯后鄭海華帶著珠珠和顧三娘過來了一趟。
她見了元暇后先是面無表情,接著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了個晚輩禮道“海華見過嬸娘。”
元暇笑得眼睛彎彎,指著一旁的凳子道“坐吧,這里是鄉下,咱們私下往來時不必如此多禮。”
鄭海華毫不客氣的坐下,撅著嘴對她道“叔叔讓我把顧三娘帶過來讓你處置,你看看,是直接打死還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