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徴穿戴整齊出房間時,已經(jīng)是半個多時辰后了,太陽都快要落山了。
看著此時靜悄悄的院子,他有些納悶兒,也有些心虛。
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他走到西屋門口喊道:“娘?您在不在家?”
起先的兩聲時魏母故意裝作沒有聽到,直到他喊的第三聲時,她才裝作睡醒了的樣子回道:“徴兒啊?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該做夜飯了不?”
魏徴聽到她的回答后松了口氣,勾著唇角語氣松快道:“還早呢,再過半個時辰吧,我要先燒些熱水?!?
熱水是干什么用的,魏母自然不會多嘴去問,母子二人心照不宣。
“行,那你去燒吧,我這正好要去問你四奶奶一些事兒?!蔽耗负笱艿?。
房間里的元暇睜大眼睛聽著外面的對話,隨后又看了眼身下亂糟糟的褥子,羞的把整個人全部都蒙進(jìn)了被子里。
婆婆她肯定什么都聽到了,她是過來人,百分之百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都是魏徴,都說了讓他輕點了他就是不聽,還故意作怪,讓她忍不住發(fā)出那種奇怪的聲音來!
自言自語的了念叨了一刻多鐘,元暇的體力慢慢恢復(fù)了些,而魏徴也正好提著熱水進(jìn)來。
把水溫兌的剛剛好,魏徴去掀開被子的一角,看著里面縮成一團(tuán)的元暇寵溺道:“水兌好了,快起來,要沐浴了?!?
元暇實在是不好意思與他對視,雖然兩人已經(jīng)是真正的夫妻了,她卻始終羞澀的躲避著他的視線。
魏徴的眼神再次火熱起來,只是他懂的節(jié)制,很快便把那種感覺壓了下去。沒有鬧她,他橫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了浴桶中。
元暇進(jìn)了水中瞬間便覺得舒緩了許多,片刻后把頭靠在浴桶上讓魏徴在幫她洗頭發(fā),她自己有一下沒一下的搓洗著身子。
魏徴還從沒給人洗過頭呢,起初還笨手笨腳的,扯痛了元暇幾次,不一會兒便拿捏準(zhǔn)了力度,不輕不重的給她按摩。
這逐漸專業(yè)的手法按的元暇昏昏欲睡,為了不讓自己睡著,她努力睜著眼睛說話。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瞪大眼睛問魏徴:“夫君,我還沒有問你呢,你為何突然就回來了?之前不是還在信中說,要到后年才能找機會回來嘛。”
這件事情很重要,就算她此時不問,魏徴過后也是要告訴她的。
他輕輕幫她梳通頭發(fā),給她簡單說了下朝中和大興城的局勢:“晉王一直以來都不服他的兄長做太子,這件事大興城里人皆盡知,就連文帝也是心知肚明的。
晉王這幾年在暗地里收集了許多太子的罪證,太子也沒有閑著,手中也有他的許多把柄。他們兄弟二人的明爭暗斗愈演愈烈,都憋著一股勁兒給對方致命一擊。
如今文帝的年紀(jì)越來越多,他們二人的爭斗也到了最緊要的關(guān)頭了,最多明后年就會有一個結(jié)果出來。
二虎相斗必有一傷,不論是他們本人還是他們的派系,都躲不過最終的結(jié)果。
我本就無意卷進(jìn)去,所以不想?yún)⑴c,不能在那里越陷越深。于是我從九月上旬時就開始裝病,拖到了十月初向文帝辭官?!?
前面的元暇聽的似懂非懂,又接著問他:“那你是晉王的派系,你知道他那么多事,他怎么會放你回來?”
魏徴聞言自信一笑,慢慢與她解釋道:“他當(dāng)然舍不得了,不僅舍不得放我離開,還舍不得對我下殺手?!?
畢竟他為晉王出過那么多次主意,晉王早就視他為晉王府的謀士。
見元暇的面色有些詭異,還翻著眼珠使勁兒的看他,他反應(yīng)過來后拍了拍她的額頭笑罵:“你個小壞東西,給我老實點兒,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元暇聞言抿著嘴偷笑,她也知道多半不是那個意思,應(yīng)該是晉王看重他的才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