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喝了口茶水緩解了嗓子里的干癢,懶洋洋的抬著眼皮道“什么話?你說。”
安寧去看了看門口,回來后捏著衣角不安的說“哥哥他打嫂嫂了,就在我來的那天晚上。那天夜里我起夜,走錯了院子,聽到嫂嫂一直哭著求哥哥饒了她。”
“什么?咳咳……”裴母眉頭緊蹙有些不信。
徴兒他怎么可能會打人?更何況還是打元暇?
“當時于媽媽也聽到了,所以,第二天她就死了。我今日還聽婢女們在私下里說,哥哥他讓小順子去買了一座華麗的院子,把一個叫曉月的女人給接了進去。”安寧急道。
“咳咳、咳咳咳……讓小順子…咳咳、過來見我。”魏母氣血上涌,說話格外困難,咳的險些閉過氣。
門外的石媽媽沒想到這顆無意間發現的棋子竟然會如此好用,像條毒蛇似的陰險的笑了笑,快速離開了院子。
魏徴離開的第二日,魏母便拖著病體出府了,不顧所有人的阻攔沖到了曉月的院子里。
見她渾身的穿戴與元暇不相上下,她恨得咬牙切齒,當即便讓下人把她給趕出去。
哪怕是得知她懷有身孕她也沒有心軟,反而更加火大道“立刻,我說趕出去就趕出去!”
曉月在院子里當著魏母的面還唯唯諾諾的,捂著肚子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可離開院子后卻是得逞的大笑出聲。
可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卻流了出來,到了最后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在監牢里整整七十天不見天日,從今天開始,她終于恢復自由了。
她再也不用再委身于那幾個令她作嘔的男人,再也不會被人監視著一舉一動,她成功的把自己救出來了……
劉媽媽已經赴死了,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牢記里的秘密!
之后她與石媽媽暗中見了一面,按照與劉媽媽的約定,把她所知道的關于魏徴的秘密,全部寫在了一封信上,交給了石媽媽。
剩下的事她就再也不用管了,那是石媽媽的事,她只要留在這里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可魏母趕走了曉月后卻是良心不安,回到府中后直接就病倒了。
她昨天夜里熬坐了一夜,把所有的事情從頭疏離到尾,終于把這些給串起來了!
她意識到兒子根本就沒有忘記過紅惜,甚至曉月這個女人,也被他放在了心上。
怪不得他成親后能忍著不與元暇同房,原來不是因為愛惜元暇的身子,而是因為他只是把元暇當成了紅惜的替身。
他到了大興城,遇到了更像紅惜的曉月,便把她放在了元暇的前頭。
為了曉月,他不惜與她和元暇做戲,明面上趕了她出去,暗地里卻為她置辦了那般好的房子。
甚至,還讓她在元暇之前懷了身子!
他打元暇,是因為元暇發現了曉月的存在嗎?
那元暇那日忽然吐血呢?是不是也是他做的手腳?還有這次出去,元暇她還會完好無損的回來嗎?
魏母越想越覺得心寒,她想要追上去,可此時卻是有心無力。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石媽媽,郎中來了沒有?”幸幸給老夫人順著背,急得眼淚汪汪。
“快了,你急什么?小姐已經去請了。”石媽媽在一旁連眼皮都沒抬,語氣不急不緩。
“石媽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覺著您話里有話呢?”
“我沒什么意思,幸幸姑娘想多了吧?”
……
府里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魏徴一行五十幾人已經到了地方,在山上腳下扎了營。只是不知為何,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此時他所處在一顆參天大樹的一面,看著天邊夕陽西下,他的臉上與眼中盛滿了思念與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