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徴的眉頭微攏將信將疑,隨后先抬了抬下巴,示意小順子放開了沈初然,之后走向元暇,霸道的將她整個人擋在身后。
不知道為什么,他雖然很欣賞沈初然,可卻從心底排斥他與元暇接觸。
因為他的言行舉止,和元暇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這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元暇此時低垂著頭有些緊張,回想著方才眾人議論她不能生育子嗣的那些話,竟一時不想讓魏徴知曉她有身孕了。
怕沈初然會說出什么來,她絞盡了腦汁才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用大家都聽不懂的話來跟他交流。
她在英語和廣東話之間猶豫了一秒鐘,選擇了廣東話,然后用廣東話低頭說“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談一談,現在你趕緊先走吧。
我懷孕的事你就當不知道,我老公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心里有我的打算,你可別冒然打亂我的節奏。”
她低著頭,沒看到魏徴突然緊握的雙拳,和緊繃的身子。
魏徴此時心里很震驚,他雖然不知道元暇在自言自語什么,卻聽出來了這是閩廣地區的口音。
元暇她從小都從未接觸過閩廣地區的人,怎么會說閩廣那邊的話?還說的如此流利?
他回想起了曾經,曾經朝中閩廣地區的大臣們的口音太重,由于他苦學不會,便下令福建、廣東地區的官員開始學習官話……
沈初然見魏徴失神,他的反應也很快,連回都沒有回應,仿佛元暇根本不是跟他說話一樣,趁著眾人都在走,直接便得意一笑掉了個頭吹著口哨走了。
見他走了后,元暇松了口氣,抬手輕輕推了魏徴一下。
可這一推卻見他一動不動,身子僵硬心思不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元暇有些奇怪,繞到了魏徴面前看了看,這一看這才發現魏徴的神色很異常。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歪著頭不解道“怎么了?”說著抬手在他面前晃動了一下。
她的話和這個舉動讓魏徴猛然回過了神來,他心中有些很多疑慮,面上卻沒即刻表現出來。
他不動聲色的捉住了元暇的手,朝她淡淡一笑道“你怎么來了?何時醒來的?可用早飯了?”
“沒吃飯,吃了些點心,等會兒到中午多吃點。”元暇傻傻一笑道。
魏徴嗔了她一眼,頗有些拿他沒辦法的樣子道“那既然來了怎么不從后門進?在人群里擠來擠去的,不怕熱?”
說著,他示意小順子把人群都疏散,牽元暇進了衙門內。
最近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元暇是屬于敏感皮膚,夏天怕熱冬天怕冷那種。聽魏徴這樣一說,她還真感覺有些熱了,忍不住用手在額頭旁扇了幾下。
兩人說著話慢悠悠的回到了后院,也就是魏徴辦公的前院里。
此時元暇聽魏徴的講述才知道,原來剛剛那個高秀才,竟然是顧三娘生孩子那晚,借住的那一戶的人家的孩子。
高秀才失蹤后,他的爹娘在萬般無奈之下,便去求助了鄭家。
鄭成鋒當時便托另一位百戶去尋找,一夜之后找到了王喜等人,也通過他們的指引找到了埋葬高秀才的地方。
而且讓人感到意外和驚喜的是,把高秀才土坑里挖出來時,他竟然還有一口氣在。
后來經過沈初然的什么心臟復蘇,他漸漸的恢復了過來,現在只剩下一些皮外傷。
元暇聽的唏噓不已,不禁感嘆這機緣巧合,也感嘆高秀才的命實在大!
她說命大的時候,魏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格外寵溺。
等進到魏徴的書房后,聞著房間里內濃郁的熏香味兒,元暇卻突然變了臉色。她下意識的松開了魏徴的手,捂著肚子倒退了幾步。
隨后反應了過來,她捂著鼻子假意被嗆,疾步從房間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