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暇聞言心里一慌,下意識的扯住沈初然的袖子問道“你別嚇我啊,具體情況如何呢,孩子還能保得住嗎?”
裴元霏更是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后,他神色慌亂的上前問道“什么孩子?暇兒,你腹中什么時候有孩子了?”
元暇沒有回答他的話,她低頭摸著肚子,眼神呆呆的看著手背。
沈初然無語的白了裴元霏一眼,接著看了眼元暇,見她心情不好,不知為什么,他的心情也莫名的有些煩躁。
“行了行了,你也別太擔心,從現在起盡量臥床休息。我自問醫術還不錯,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你保住胎兒。”沈初然說著,去一旁的桌子處開始寫保胎的藥方。
看著元暇此時的反應,裴元霏這才肯相信她是真有身孕了,心里又悔又害怕。
沈初然寫好了保胎的藥方后,把藥方給裴元霏讓他去抓藥,他開始去準備退燒要用的東西。
院子里進進出出人多嘴雜,這個消息也終究是沒瞞住,在巧兒給元暇熬藥的檔口,被裴父和裴母知道了。
兩老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都是老淚縱橫,既心疼孫子也愧對女兒,更怕她倆會有什么三長兩短。
元暇勸說了爹娘幾句,等吃了藥后不多時便感覺困了,之后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另一邊的院子里,柳氏和崔氏都知道接著來是關鍵的時候,都是寸步不離的守著自己的兒子。
裴元霏也是高高的提著心,囑咐大廚房里做了好飯好菜,等沈郎中去吃了飯后,接著又按著他交代的,讓人煮了一鍋瘦肉粥備著。
到了夜里,行儼和咬金果然都發起熱來,倆人都是燒的身體滾燙。
沈初然用自己帶來的柳樹皮熬了姜水,給燒的不省人事的兩人一人灌了兩大碗,又給他們物理降溫。
等東方露出魚肚白時,他已經累的腰酸背痛渾身疲軟,好在結果是可喜可賀的。摸著兩人漸漸正常了的體溫,沈初然暫時舒了一口氣。
同一個時間,在幾百里之外的一間客棧里,魏徴正在光著脊背盤腿坐著。
他的身上正在密密實實的冒冷汗,若是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有細長的東西在她的皮膚下游走。
他不是無緣無故這樣的,在他身后的不遠處,是正在做法的陳河道長。
“噗”
陳河道長做完最后一步后,收了手中的鈴鐺,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道“好了,大功告成,你夫人與她腹中孩子危險已除。”
不,并不能說是已除,只是說是轉移了。
魏徴心知肚明,他微微頷首,強忍著身體四肢百骸蝕骨的痛感起身穿衣道“多謝道長,等此事過后,魏某必然有重謝。”
陳河道長不答,等收了做法的物品后,他再一起掐指算了算。
之后他淡淡一笑,頗有深意的笑著道。“魏大人,謝禮就不必了,若是你真要謝,就幫老道重修瀾靈山的道館。”
他的眼神讓魏徴神色一怔,回過神后點了點頭,他繼續低著頭穿衣裳。
想著元暇的很多變化,他的眼神和煦又深情。
此時他格外思念那個傻姑娘,只想快些解決此事,回到她的身邊好好看一看她,看看她究竟好不好,再告訴她她要當娘了。
——
“魏大人,老道話盡于此,您好好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我信道長所說的話,她有難我來替她。”
“哦?這么草率,您不會后悔?”
“不后悔。”
“好,大人跟老道來吧。”
不,不要,元暇胸口猛然一痛,再一次大汗淋漓的從夢中醒來。
睜開眼睛后,想著夢里模糊不清的情景,她忍不住有些委屈。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為何她今夜會一直夢到魏徴?
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