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夏沒有搭理王珊、也不像有要離開的意思,他沒有整理衣物,只是將那個黑色的公文包塞成了胖子。
之后,呂夏開始收拾東西,把被褥衣物簡單的裹一裹、挪一挪,給王珊整理出一個能坐的地方,示意她坐下。
王珊沒有動彈,環視一眼臟亂差的屋子,佇佇地看向呂夏問:“你那錢到底什么時候拿去?被你撞的那個人還躺在醫院命懸一線,你知道嗎?”
呂夏還是沒有說話,冷峻的臉上如同掛滿了白色的冰霜。
“你不說話是幾個意思?你是想賴賬?還是企圖拖死她、好死無對證?”王珊說。
“你這人怎么可以這樣?我告訴你,做人不可以這樣!要有擔當、敢于擔當、敢于面對擔當……”王珊又說。
無論王珊說什么,呂夏都不會搭話,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
等到王珊自覺沒趣的不說了,呂夏這才下了逐客令,用緩和的語氣對她說:“你先回去吧,我盡快把錢拿過去?!?
“攆我走?”
王珊瞪足了眼珠子看向呂夏,這才愿意坐在他給自己安排的椅子上,耍賴道:“看不到錢我就不走,你去哪兒我都跟著你?!?
“隨便你”
呂夏說完扭過頭去準備做飯。他這里沒有獨立的廚房,在窗戶底下按了個案子,有簡單的鍋碗瓢盆以及電飯鍋、電磁爐。
“其實你不必這樣”
正在刷碗的呂夏又側了側臉,對身后的王珊又說:“如果我想和這件事情撇開關系,早就偷偷溜走了。更何況,那個女孩根本不是我撞的?!?
呂夏越是強調自己并非肇事者,王珊就越是感到不安。其實王珊并不想這樣賴著呂夏,只是自己實在沒了辦法,更何況呂夏在口頭上答應了這件事,就讓她產生了依賴。
然而王珊又在質疑這份依賴,她比誰的內心都要矛盾。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王珊也用緩和的語氣對他說。
她知道,如果想辦成這件事,就得順著呂夏。就像他說的,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但呂夏沒有這么做,說明自己是有希望的,至少目前還沒有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而現在她所要做的,就是激起呂夏的責任感!
于是王珊想了想,又說:“那個女生才十九歲,屬于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然而因為你的一次失誤,她就要葬送一切,你不覺得這是罪惡的嗎?”
呂夏愣了愣,將抹布扔在水槽里,驀地轉回頭來看向王珊說:“我沒有感到過罪惡,因為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呂夏是個不善于解釋自己的人,但又不愿意平白無故的被人冤枉。聽到這里他就感到厭煩,再看向王珊的眼神都變得冷惡和埋怨了。
王珊沒想到呂夏會這般的敏感,心中有些懊惱,看樣子自己是弄巧成拙了。她暗自咬了咬唇,還是迎上去對呂夏說:“也許是我們冤枉了你,如果真是這樣我先向你道歉。但是也請你理解我,她才19歲,那么我呢?我也是19歲,這樣的事情該小小年紀的我們希望面對的嗎?我就樂意跑你這里跟你磨嘴皮子討錢嗎?那還不是因為不能眼睜睜的看到她死?而我能做的,也只有這樣。除了找你,我還能有什么辦法?難道要我去賣身賣腎?……就當是我向你借!如果你有這樣的經濟能力,希望你可以伸出援手。要是事后證明這件事情真的和你沒有關系,你的錢我們一定會還給你……?!?
聽到這里,呂夏也不好再說什么,左右看了看,繼續刷碗。
王珊隨著呂夏的目光也左右看了看,她所看到的是滿屋子的簡陋與落魄。
這時候王珊開始明白,呂夏也許是沒有這樣的經濟能力的,她所爭取對于呂夏來說也許是一份壓力。
畢竟14萬不是屈指可數的小數目,對于一個在建筑工地里賣苦力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