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動。
這時羅倩摘下耳機揪了一把周浩然的胳膊,抱怨他開窗戶,雨水濺了一臉。
我和周浩然轉回頭看她一眼,都被她抖襯衫的舉止惹的心猿意馬,忙收回不干凈的目光。
我們的制服是傳統的襯衫領帶黑面褲,男裝女裝都差不多。羅倩也不是什么窮講究的姑娘,一身制服把精致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特別是胸前扣縫下的春光,總會讓人氣血上涌。
通過兩個收費站,我們終于來到山東的土地。服務區里加滿油、活動活動脛骨、吃些東西,沒有多做過多的停留,就要拔錨啟航繼續枯燥的征程!
夏天的雨說停就停,烏云散盡,沒有給天空留下絲毫痕跡,馬路上甚至沒有水泊,路邊依稀出現干朗的村莊。
下午三點五十分,車子駛下京滬高速,達到我們的目的地——禹城。
禹城因大禹治水得名,擠出收費站,就看到馬路中央立著手提鏟子的大禹石像。聽說五千多年前大禹團隊自安徽涂山出發,奔赴千里來治理黃河水患。五千多年后,又一批安徽人來到這里,懷揣抱負和夢想,來此地一展宏圖……。
在北環的一棟在建工地前拍完照,轉身走進富麗堂皇的水晶宮。這里就是我們接下來工作的地方,與身后鐵架蛛網包裹中的工地相比,奢華裝飾的銷售中心宛若精致的水晶匣,大相徑庭的挨在粗漢的肩膀。
吳經理為我們辦了簽到,又各自領了工作牌和儲物柜,接下來就是一大堆資料袋。工作的事項還有許許多多要磨合,我倒是最關心住的地方。
然而后來才知道,因為位置太偏,附近沒有什么小區,公司給我們租的是一棟拆遷計劃內的民居。
一聽這消息,我本來還挺抗拒的,但周浩然想的樂觀,讓我看一眼隔壁民工住的鐵皮屋。巨大鐵皮箱子一樣的房屋,在烈日下一曬,簡直成了做蛋糕的烤箱,跟他們比,還有什么好埋怨的?
人在茫然和禿廢的時候總想找個鄰居比較一下。而每個人都有這么一個鄰居,自己過的好不好,主要還是取決于咱這鄰居。如果鄰居每天大魚大肉擼串啤酒,而你稀飯饅頭就咸菜,那也就會食而無味猶如嚼蠟。但當你稀飯饅頭就咸菜的時候,你的鄰居卻連一碗泡面也吃不上,這生活檔次一下子就像是有了質的飛躍。
在參照了鄰居住的淺藍色鐵皮屋之后,我和周浩然坦然接受了這棟民居房。羅倩則隨另外兩個女同事坐車去市里住。
我們不是第一批來這里的員工,但同事大多是安徽人,它鄉遇故知,在一起總能找到共同語言。
不同于皖南建筑的精巧,這里的民居建設別具風格,高門厚墻庭院幽深,卻沒有通透的窗戶。
先我們一步住進這里的徐浩說,禹城的冬天可能特別冷,窗戶少顯得緊湊。你看這是農村的房子,竟然還有暖氣片。
冬天冷不冷還不知道,我們也沒想過會在這里住到冬天。
徐浩見了我和周浩然很是熱情,跟見著親人似的。在我們來之前,他一個人住這棟大房子,家里沒有廁所,夜晚想小解一下也必須穿過院子。這么古的房屋,保不齊過去老過人、辦過喪,一個人獨處是挺瘆人。
民居有三個房間,但只有一間掛了空調,我們沒得選,在房間另外兩個角落組裝架子床。徐浩有過經驗,幫我組好之后又去給周浩然幫忙。當把床鋪問題解決了,再看我的新宿舍又多了幾分學生時代的氣息。
傍晚開車去市里買了空調被和洗漱用品,順便約上羅倩和另外兩個女同事一起吃飯。飯桌上連對方名字都記不清的大家聊著各色話題,從合肥的薺菜餃子說到黃山的石頭果、從六安的吊鍋雞說到曹操是不是安徽人。
但說著說著,我發現自己開始插不上嘴,可能因為還得開車,就沒敢喝啤酒,與醉意朦朧的他們開始格格不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