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的造化了,可能這趟差跑完,就該報廢了吧。
胡明明坐在副駕駛,我提醒她系好安全帶,但說完我就后悔了。十幾分鐘的路程,她那制服下勒出的緊致曲線,總是不經意地吸引視線,讓我沒辦法再集中注意力。
禹城市并不大,卻遍地繁華,車水馬龍。河流穿越城市,公園綠地與高樓大廈并進……
我在心里贊美著這座城市的建設格局,胡明明東張西望,忽然指了指轉著摩天輪的公園,讓我看。
我撇去一眼,說天下園林殊途同歸,能有什么特別的?還不就是栽點樹、挖個溝、擺幾塊石頭搭個橋?……
胡明明可能沒想到我會這么消極,爛漫的面容變得陰霾,提了提秀眉,沒再找我說話,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偶爾側臉看我一眼。
文印公司的常經理很熱情,讓工人把彩冊往車后箱搬,自己擺好茶具,殷勤的招待我們。
胡明明開始拘謹,儀態規范的坐落我旁邊,始終不好意思去拿人家沏在面前的茶盞。
我就沒那么多的矜持了,雖然不懂什么茶道,但口渴喝水再自然不過,也就有樣學樣的抿了一口。
春茶甘甜,混雜著徐徐苦香,惹人神清氣爽甘香伊人。就是茶盞太小了,我這樣囫圇吞棗一飲而盡,喉嚨里甚至還是干的。
寒暄了幾句,工人已經搬裝完畢,但就在起身告辭的時候,胡明明忽然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這微不足道的動作別人可能都不會察覺,卻使得我渾身一怔,下意識里瞅她一眼。礙于情面,我保持著鎮靜,沒有去掙脫,就這樣讓胡明明傍在身旁,宛若恩愛的情侶。
回去的路上更加安靜,靜的好像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百無聊賴的胡明明又開始不安分,說了些沒頭緒的話,又問我喜不喜歡旅游和打網球。但不管她說什么,都被我的冷淡沖刷成了夏日里的一縷水霧,最終沒能構起攀升的話梯。
隨后胡明明隨手拿了本彩冊來看。充滿夢幻色彩的宣傳冊里煽情的烘托著所謂的幸福感。
“旅途再遠,總有一份溫存原地等候,春夏秋冬、寒霜酷暑,接納每一刻的疲憊與心悸。”
在一首溫柔曲子里,這段話觸動著不可觸摸的某根心弦,隱隱的撥起層層漣漪。
我看一眼胡明明手里的彩冊,問她這是誰寫的?
小的彩冊和宣傳單多數是我們自己設計,短期的推廣工作,沒必要花錢找廣告公司。而作為現在為數不多的幾名員工,我們幾乎每個人都參與了這項工作。雖然大多數是美化樓盤的優越度的簡介,但適當的附上幾句煽情的獨白,還是可以起到一些畫龍點睛作用的。
胡明明睼眸看我,俊俏的臉上浮起一層哀怨。
“小雪呀!也就小雪和陸姐寫的句子印上了,我們都白折騰。”
胡明明合上彩冊一籌莫展,像是被埋沒了才華,有著極大的冤屈。說完又饒有興致的問我寫的是什么。
其實我也寫了個煽情的句子,只是沒有夏小雪寫的有深意。
人的一生就像看不到景點的旅途,屬于你的溫存在哪里、哪里又是接納疲憊與困倦的地方?
我想,這就是我們一定要找個家的原因吧。
彩冊就是要用一目了然的紙張吸引路人的眼球,然后心隨意動,萌生出購房的。說白了,就是鼓動你來購房。
不過絕大多數的彩冊都會沉寂進垃圾桶,還有一部份被路人拿回家糊墻和墊桌子了。
回到公司已經十點半鐘,胡明明招呼張鵬鵬和另外一個女孩出來搬冊子,自己則跑去馬路對面給我買了瓶冰水。
炎炎烈日下,我用冰水敷著脖子,頓感精神倍增。這時發現張鵬鵬不大高興,可能是在抱怨發傳單的日子漫漫無期吧。
回到辦公室先卑賤的敲了敲吳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