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嚴格來說也算是我們的同事,他們受雇傭而來,拿號不為買房,只是為了把熱潮帶起來,讓觀望和猶豫的客戶感受到一種緊迫感。他們就是房托,摻和著擠一天,可以拿到兩百塊錢和一桶色拉油。
我不知道今天來了多少房托,但除去這類人,場面也是很壯觀震撼的了。我們忙的連喝水的間隙都沒有!胡明明作為同一戰壕的同志,對我和羅倩頗為照顧,不停地從后方帶冰水過來。
會場搭建在戶外,雖然有幾十臺大功率落地空調拼命地想改善酷熱環境,但在這個鴨舍一樣的鐵皮棚下根本形同虛設。這一天我的襯衫就沒干過,每一份合同書上面不僅有客戶的簽字和紅手印,也有我們留下的汗跡。
有種營銷策略叫做捂盤,不管有多少客戶舉著人民幣要買你的東西,你也要堅持原則限時限量的出售,這樣人家才會覺得你這東西是真的好。
饑餓營銷,越是緊俏,人家越是著急抹瞎的想要得到,這是大多數人的心態。
總有些坐落在幕后的高層,機關算盡煞費苦心的做最變態的謀劃。分明可以一棟一棟慢慢賣的,非要整出這種趕廟會一樣的場面。好比是把一頭羊丟進狼群中,一窩哄才會連骨頭都被扯碎。
到了中午的時候,除了一些實在需要后期當做尾盤打折的偏戶或轉給中介,首售已基本告曦。沒搖到號和沒選到理想樓層的客戶也不失望,因為明天還有幾棟開盤,各自摩拳擦掌跑去拿更全的彩冊。當然,這里也不乏一些理性的人,冷靜之后還是會謹慎地參考的。
下午沒有了之前爆棚的震撼場景,但會場里還是一片忙碌,有補簽合同的年輕人、有為貸款額吵架的夫婦、有責罵業務員的刁鉆婦人……。好在到了我和羅倩這里基本都流程成熟了,比較輕松。大家可以偷閑聊天,抱怨這熱死人不償命的鬼天氣。
原以為會很晚才能下班,意外驚喜是我們三人幸免于難,不用留下來收拾會場,交了手上的案子就可以回賓館了。看一眼狼跡滿地的‘鴨舍’,我恨不得立即逃竄,也就沒有跟他們客套。
今晚沒有人再請我們吃飯,就跑附近的小餐館吃特色菜。胡明明想吃鱸魚,羅倩想吃辣子雞,我想吃羊肉,三個人爭執不休。
吃完飯羅倩眼珠子掃過我和胡明明,明眸一閃,忽然對我說她想去會一個老同學,可能很晚才能回來,所以讓我多照顧一下胡明明。
我說你是白天還沒累夠,想把自己折騰死才開心?不過誰又沒點私事呢,我也沒權利攔她,和胡明明杵著下巴看她離開。
羅倩一走我和胡明明就找不到話題了,干愣了會兒回到賓館。但剛走進電梯胡明明忽然猛一拍包,驚詫地看著我說“壞了,房卡在羅姐哪兒。”
我一聽馬上給羅倩發了語音,問她到了哪里,還能不能回來一下。但羅倩隔了好久才回復,說已經很遠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沒辦法,我只好帶著胡明明去前臺。前臺的收銀員不耐地掃我們一眼,冷漠的搖了搖頭。我覺得這不合情理,就和她們理論。胡明明見我拍案瞪眼,怕惹出事端,便攔住我。
“羅姐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可以去你房間等她嘛”
后來我就真的把胡明明帶到我的房間里了。標準間有兩張床,我們等了很久沒見羅倩回來,就先后洗漱,躺下來等。
氛圍有些詭異,我總忍不住想看她兩眼,心里多少有一點心猿意馬。我想這事要是傳出去,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向人解釋,就不停地給羅倩發語音,催促她趕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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