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別人叫我小夏,總會讓我想起那個拋棄妻子的渣男。
鄭經理還不能在我的態度上看到立場,只好悠然一笑道“好好好!看來還是叫呂經理更合適,哈哈哈!”
又有一個副主任瞅準了時機,端起酒杯賠笑道“是呀!呂夏現在可是人事經理,我們要不要再敬一杯呂經理?”
一桌人亂哄哄的站起來撞杯喝酒,兩循過后,鄭經理給身邊的副主任使了使眼色。副主任恍然會意,眼珠子轉了轉,湊上前來單獨對我說“呂夏……哦…不不不……是呂經理,哈哈”
副主任嗤嗤大笑了幾聲又說“呂經理,吃完飯一起去踩踩背吧?我做東,單獨請你和鄭經理。”
副主人說著看向鄭經理。老鄭卻自作矜持的擺著手“不不不,你們年輕人去玩玩吧,我就不去了……”
副主任再三邀請,鄭經理才面顯為難地同意,還看向我問“呂夏,你一定要給王主任面子,你看,我都要陪著去!”
看到鄭經理一副身不由己的為難神色,我只覺得可笑和惡心。為什么說社會是個大染缸?當身邊的人都變成了一個顏色時,你想獨善其身是很難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當你不合群時,就必然會受到排擠和打壓。換一個角度看,他們認為你身上的顏色格格不入,是非類,不清除掉就會硌得荒,如鯾在喉。
“我當然去呀!王主任請客,我干嘛不去?”
我故作酒后失態,還跟副主任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但私底下卻早就做好了準備。
周浩然收到微信,很快把車子開來接我;羅倩計算著時間給我打來視頻通話,當著領導們的面,我掛了兩次,故作抱怨。
第三次撥來的時候,終于有人勸我接一下,說萬一真的有急事呢。當眾接了視頻通話,羅倩在那邊又喊又叫,催促我回去。借此我只好惋謝了副主任的好意,跟領導們道了聲別,跑出包廂。
“呂夏,這個官不好當吧!”周浩然邊開車邊轉過頭來問。
“爽著呢?他們差點帶我去瞟唱!”我說著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這一笑肚子里翻騰,想吐。
這時從后座遞來一個袋子和一張紙巾。
我接過紙巾揮揮手,說聲謝謝。但很快又發現不對,定眼再看,坐在后座上的不是羅倩,而是吳經理。
“小呂,真沒想到呀,禹城一別才幾個月,你就當上人事經理了。真是后生可畏呀!”
我心中顫了一記,差點驚出一句“吳老狗?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時周浩然才向我解釋道“吳經理今晚下飛機,我剛接到他,你的微信就發過來了。”
我釋然地點了點頭,回首對著吳經理笑了笑“讓您見笑了吳經理。”
吳經理理解地壓壓手說“能在這種時候銘記初心,也是難能可貴呀!我很欣慰,總公司總算干了件人事,哈哈哈哈”
吳經理這才是真心的笑,因為他認為,我非敵就一定是友,今后再跟老鄭戰斗,也多了一員大將。
我可不想成為他們政治斗爭的工具,而且心里清楚,吳老狗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周浩然把我送到樓下,看著東倒西歪的我,臉顯憂色“呂夏,你行嗎?要不然送完吳經理,我來陪你吧!”
我丟丟手讓他走“大周你忙去吧!不我不搞基”
……
步履蹣跚地走回家中,一推開門,就看到一臉擔憂的趙倩。
趙倩熱了杯牛奶端給我“把奶喝了吧!解酒的。”
“羅倩告訴你的?”我抿一口牛奶問。
趙倩點了點頭,顰起劍眉問“真的很難做嗎?這才剛開始呢!”
“我沒問題的。”我朝她笑了笑,眼眶卻有點脹。“你知道的,建功立業,一直都是我的追求。”
“可是我看不出你現在能有多開心。”趙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