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將至,我和吳經理的會戰即將拉開序幕。
其實也沒什么好掙的,也就是個人事經理的位置,讓給他,我干個副的,又不會死。
但別人可不這么想,在他摩拳擦掌蠢蠢欲動的同時,對你的芥蒂與防備一刻鐘都沒有懈怠。
“小夏呀!很快就要年終演講了,準備準備好好表現!”
吳老狗晃著大肚腩在我面前刷存在感,明知道我不喜歡別人叫我小夏,他卻偏偏要這么叫,好以此施顯威懾。
我只得一笑了事,對他說“吳經理,我看我就不丟這個人了吧!不怕您笑話,那種場合,我腿抖!”
“這可不是你我能決定的,腿抖也要上”吳老狗盛氣凌人地說。
“其實真的沒這個必要,我是您一手栽培出來的,跟在您后面干我才有歸屬感。”
話說到這里,我也不想再跟他磨嘰,挑明了說“再說了,我肯定也沒戲呀!干嘛非得逼著我上臺去自取其辱呢?”
這一點倒是得到了他的認同,我看到他眉眼之中綻出一抹得意,如春風般蕩漾開來。
但面對我,他還是裝作出一副老領導訓斥晚生的姿態“年紀輕輕的,就瞻前顧后怕經受挫折,這哪行?作為一個成年人,能夠直面自己的短弊才能更好的揚長避短吸取教訓……,”
吳老狗滔滔不絕大放厥詞,好像我已經輸了,正在給我總結失敗原因一樣。
這件事挺叫人頭疼的,聽說年終演講是定在臘月18,那時候整個安徽的公司員工都會到場,有兩千六百余號人,還會有總公司的直播關注。
這畢竟是改革后第一次投票競爭,競爭結果直接影響改革成果。
一想到我站在演講臺上,被老吳明槍暗箭的射殺,我就感到毛骨悚然。我開始抗拒思考,甚至什么都不想做,連演講稿都懶得寫。
有一天和小劉吃飯,他忽然說起了吳經理“哥,你真的不打算爭取一下了?”
“你看有這必要嗎?”我無奈的攤攤手。
小劉是個人精,自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但礙于和我的交情,又多少為我一考上位的勇氣和魄力有所崇拜,沒有揭短。
“哥,我聽說吳經理私生活不檢點,要不然咱把他也給捅了?”
我知道小劉只是說說逗我開心,吳老狗可不比老鄭,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給人留下把柄。要不然老鄭下臺前,多多少少也會波及到他。
“我說,你這都從哪兒聽的呀!別亂講。”我無趣地看著小劉,訓斥道。
其實也并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這種老領導身上肯定有污漬,要不然早就被排擠了。他們那個圈子就是這樣一種現象,但精明者都懂得吃完擦嘴,后路想的比誰都久遠。
小劉看我不信,眼珠子一瞪“怎么是胡說了?你看他平時看萍姐那眼神,說沒事鬼都不信。”
孫艷萍是吳老狗的文書,都說文秘是單位發放給領導的從業福利,標配的!可憐我剛上任還沒來得及配文書,就要折返二線了。
我的眼神不經意地往吳老狗的辦公室瞟了瞟,嗞地倒吸一口氣。湊到小劉跟前,摟住他的脖子問“嗨,兄弟,你知不知道,吳經理的演講稿是誰寫呀?”
“萍姐呀!”小劉一口回答。但說完又歪著腦袋想了想,最終確認地猛一懇首說“肯定是萍姐”
“為什么是孫艷萍?就不能是文麗?”我反問道。
小劉卻非常堅肯的說“不可能是麗姐的,麗姐只會做賬。萍姐可是文專生,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寫東西,有文采。”
“噢……!”我釋然地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又對小劉說道“嘿,能給我幫個忙嗎?”
小劉聞言一愣,義正言辭的說直接吩咐就行了,但眼神之中有著絲毫的閃爍,可能擔心我會使喚他辦什么有危險系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