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凄厲,月色撩人。兩人緊緊相擁,似膠似漆。
我把她攬的很緊,好像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難舍難分。深深吸一口她發間的香味,有一點神馳意遠。
“呂夏,對不起,我真一直都不知道你喜歡我。”她在我耳邊輕聲呢喃。
“嗯,是我不能告訴你!”我故作痛苦,把她攬的更緊了。“不要說對不起,是我自己不能告訴你。”
“你真傻”孫艷萍咯咯咯的傻笑兩聲,又說“來公司這么多年了,一點都沒長大。”
大學畢業那幾年工作特別難找,翻遍人才市場也尋不到你理想中的單位。而所謂的專業對口,基本上是找不到向你敞開的窗口的。
那個時候做營銷員不需要什么學歷,高中畢業就完全沒有問題。我和趙倩都是大學生,本不甘心的,但生活所迫,就計劃著先上班,等有了一點點經濟基礎再想別的。
很多大學生像我們一樣,一個無意間的將就,就成了自己后半生掙脫不了的職業。
我并不是有多依戀這個職業,但我不甘心。我想趙倩也不會甘心。
那個時候我和趙倩被那些人踩在腳底,何嘗沒有想過擺脫呢?但是我們擺脫不了,因為我們的生活需要柴米油鹽,而那個地方再骯臟,也是能提供柴米油鹽給我們的地方。
一路走來物是人非!
到了這個時候,你說放手?對不起!我做不到。
“萍姐,我會再來看你的!”
言罷,我才松開她,準備出去。
但打開門的一剎那,我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轉回頭來說“哦對了,有個事想問你。”
“什么?”她問。
“吳經理的演講稿是你在寫嗎?”
表演了大半個晚上,我終于切入了正題。
“對呀!一直都是我在給他做公關”她說。
“我能看一眼嗎?明天就要演講了,我的稿子都還沒寫,我想看看他的演講稿,好找點契合的論點,畢竟……”
不等我說完孫艷萍向我招了招手“你等等……。”
她說著示意我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去房間取出一個平板電腦。
“給!”孫艷萍劃開頁面遞給我,微微朝我笑了笑。
可能在她眼里,我還是那個剛進公司稚氣的小青年,雖然經過這么多年的歷練,可終歸還是脆弱、稚嫩、迷茫……
“吳經理看過了?”我一邊翻閱,一邊問身邊的孫艷萍。
“嗯!”她點了點頭,又說“做過幾次刪改,明天他就念這個的。”
我會意地點點頭,這時也已經看了一遍。眼睛的余光朝孫艷萍瞟了瞟,結合著陣陣心跳,對她說道“哎!應該多一點指責我的言語才對。”我說著看向孫艷萍,又問“萍姐,我想加幾句話上去,可以嗎?”
孫艷萍一愣,看看平板又看看我,問“你要加什么話?”
我當著孫艷萍的面打開編輯頁面,寫了幾句貶低自己的句子。
孫艷萍看了難以理解,問道“你為什么想他在那么公眾的場所,說這些帶有攻擊性的語言?難堪的可是你呀!”
我自嘲的笑了笑說“萍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天演講,我就是上去獻丑的。沒有這些話,我一樣是個小丑。相反的,吳經理一直都是我的領導,他批評我幾句,在那種場合之下反而是在給我解圍。……況且,我是真心想讓吳總對我說出這些話,他要是說了,就會讓別人覺得,他視我為直系……”
理由越編越牽強,但細細品來,似乎也無可厚非。
羅倩朝我投射來同情的目光,但隨后又發現我打字的速度越來越慢,似乎意識到了點什么,臉頰泛起一抹排紅。
孫艷萍舔了一下嘴唇,湊到我耳邊說“呂夏,你慢慢改,不急。我……去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