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半,呂夏都會在地鐵口駐足張望,但趙倩卻再也沒有出現過。有時候他會在地鐵箱門關閉前一刻沖出去,然后張望一圈等待下一班地鐵。出站的時候,他會感到緊張,等到身后響起閉門的警鈴他會猛然回首,但那個漂亮的女孩卻沒有再出現過。
漸漸的,他發現趙倩是無法在心間抹去的人。她就像一味侵入骨髓的毒藥,找不到為自己刮骨療傷的人。
有時候他會在乘地鐵的時候故意不去看指向屏,塞著耳機,音量調到最大。這樣他就會錯過出站口,然后一直坐到尾站九聯圩。
通常那時候天已經黑了,他會踩著荒草去那個蘆葦灘前看一眼夜色中的小屋,然后失魂落魄的離開。
一個大雨滂沱的傍晚,呂夏又來到了濕地公園南籬的蘆葦灘。初夏時節,湖畔彌漫著蘆葦花的清香,翠綠的水草開出了白色的花蕾,雨水霡霂、淅淅瀝瀝,一道閃電掠過,映射出耀眼的霞光。
呂夏正欲意離開,忽然停住了步伐。閃電下的小木屋前好像有個人影。呂夏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如果是,那個人會不會是趙倩?
趙倩怎么會在這種時候來這里呢?呂夏心里明白,但走幾步還是驀然的轉回了頭。
如果尚有一絲理智,呂夏都不會這么去做。這一天他扔掉雨傘,踩著泥濘直沖過去。濺起的泥水像彩虹般蜿蜒在閃電里,蘆葦和水草驚惶的避躲,蟾蟲和夜鶯高歌應舞。
呂夏沖進小木屋的時候,趙倩正要持刀收割獵物,嘴唇上的口紅和鮮血混成一片,脖頸上的玉墜濺滿污濁和汗水。
“趙倩?是你嗎?”呂夏站在門口氣喘吁吁的問,閃電掠過,趙倩的背影隱隱灼灼。
“你……怎么來了?”趙倩驚愕的問,背對著呂夏不敢回頭看一眼。拿著刀刃的手顫的厲害,獵物在腳下微弱地呻吟。
“真的是你?”呂夏大喜過望,不顧一切的沖過去。在他看來,能夠再見到趙倩,這簡直就是一場美夢,美夢中哪里還有理智可言?然不顧趙倩在這里做什么,只想走過去好好的看一眼那個讓自己夢牽魂繞的趙倩。
“你不要過來……”趙倩忽然吼著哭了出來。哭的淚雨滂淪、撕心裂肺。
“你為什么要來?為什么……,你不該來的……不該來的……”
趙倩臉上的粉底與鮮血在淚水里混雜一團。她再也不是那個光鮮靚麗如花似玉的美女,污垢與丑陋包裹著她,讓她無所遁形。
“你……怎么了?”呂夏看不清屋子里的趙倩,往前摸索了幾步,這才想起口袋里的手機。
就在呂夏按亮手機的時候,忽然被趙倩按住。“我求求你,不要看,不要看好嗎?”
呂夏不明所以,但聽到趙倩哭泣,他的心里更加疼痛。迎面將趙倩嬌柔的身體抱進懷里,哽吟著問:“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嗎?為什么這么晚了,你會在這里?”
趙倩雙眼無神的愣了愣,呆滯地發起了呆。忽然她沒有那么的害怕了,反而因為呂夏的懷抱,讓她感到溫暖,第一次感受到溫暖。
想想自己污濁的生命、那些暗自里調查自己的警察、緊缺難覓的食物,趙倩忽然發現這個世界很荒唐,自己為什么要在這個世界上以這種方式茍延殘喘?
趙倩忽然吻向呂夏的唇。夜色的情欲在指尖蔓延,從后背到發隙,從嘴唇到頸脖。趙倩從未這樣激動過,身體疲乏的像是抽去了骨骼,在呂夏的懷抱里淪陷、消亡。
剛開始呂夏還有所顧慮,只是一味的迎合趙倩,不敢有過多的妄想。但趙倩越來越投入,纖細的手指探進他的衣服,喘息的氣脈此起彼伏。
“呂夏,我求求你,帶我離開好嗎?我好害怕!”
趙倩懇求的語氣讓人心疼,呂夏無從拒絕,盡管不知道她所言的“離開”有著另一層意思。
呂夏抓住趙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