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上,繁華依舊,曾經的翩翩少年如今已是窈窕淑女,蘇林漫無目的的走著,三日之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那刑部的牢房豈是常人能待的地方,怕是得交代半條命了。想到這些,蘇林懊惱極了。
撞上一個人。頭疼,扶額“誰呀,眼瞎嗎?”蘇林沒好氣的發泄著。
而這被撞之人,當今圣上二皇子,晟王安之戰。這王爺,名聲可是出奇的差,吃喝嫖賭無一不沾,詩詞歌賦五一能通,無才無德草包一個。一句話,凡是好的,跟他一點兒都不沾邊,凡是不好的,都少不了他。
“這位小姐,你這是惡人先告狀呀。”從小到大,沒人敢撞他,更是沒人敢罵他。大概是氣極了,不怒反笑。
“你才惡人,走開,別煩我!”蘇林連頭都沒有抬,伸手就推。
“那就讓你看看什么是惡人!”大手用力,抓住的蘇林夕的手腕兒,依稀有了骨折的聲音。
“疼,放開!”蘇林吃痛。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說不清是這些天積攢的傷痛,還是真的疼,一時間心里是五味雜陳,這淚水卻是怎么的也收不住了。
“哭什么哭,倒顯得像是我的不是了。哭的真丑”嘴上這么說著,眼睛卻是移不開。這姑娘姿色一般,哭花的臉甚至還有點丑,只是眼睛極亮,像極了她,一時間看呆了,忘記了松手。
“沒完了是吧,松手!”蘇林哭夠了,也哭累了,平靜了下來,也知道自己是撞的人,就道了句“對不起”
“姑娘還是抬頭走路的好,這次是撞著人了,下次撞著馬車,或是掉溝里了可如何是好?”聽得道歉,晟王調侃著,同時也放了蘇林的手。
“果然惡毒。”蘇林腹誹,你才撞馬車,你才掉溝里,你全家都掉溝里。本也是大家閨秀,但是從小的男兒裝扮和教養,尤其是生意場上的摸爬滾打,她已不同與普通女子,罵起人來從不含糊。
“說我惡毒的人多了去了,何必在乎多你一個。”此時的男子倒是開懷一笑。
“我撞到你的是胸,不是頭吧?被罵還笑,莫不是傻了?”蘇林也懶得計較,轉身欲走,奈何沒有看路,一輛馬車飛奔而來,眼看就撞上了,“這嘴是開過光吧!”本想著命休矣,卻扎實的撞進一懷抱,結實的疼,比剛才撞的還疼。
晟王的思緒還縈繞在“被罵還笑,莫不是傻了吧”這句話上,看到馬車疾馳而來,竟也是沒有多想,仿佛本能般的護著面前這個姑娘,那雙眼睛,仿佛是有魔力,牽動了心。
“可有受傷?”男子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冰冷里夾雜著一絲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關切。
“無礙。”收起剛才的蠻橫,滿是真誠的道了一聲“多謝!”
直到此時,蘇林才抬起頭,看見那人,大吃一驚,心里恨恨的說“出門沒看黃歷啊,今日不宜出門,怕什么來什么。”強忍著當街暴打他的沖動,從他懷里掙開。“告辭”又是兩個字,轉身離去。
而晟王,呆在原地,陷入沉思。
此時的蘇林需要做點什么來平復一下心情。路邊剛好是一酒館,進店。
“來壺醉清風!”朝店家喊了一聲,摸向懷里,荷包不見了。
“定是剛才撞人時掉了。”蘇林自言自語,那荷包時夕兒親手繡的。
趕忙往回走,卻見晟王還待在原地,手里握著的正是自己的荷包。
“你怎么又回來了?”晟王回神兒,今天總是走神兒,尷尬的扶了扶額,手擋住了視線,沒有看清蘇林的動作和情緒。
蘇林彎腰撿起了荷包,還有,一枚玉佩,桃花形狀的玉佩,與自己的一樣。溫潤的玉本是觸手生涼,而此時卻如烈焰灼心,斂起情緒,將玉佩藏于袖中,揚揚手中的荷包。
“多謝公子留守在此,小女子的荷包才不至于丟失。能否請公子吃頓飯,聊表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