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程亦儒也一度認為自己是天命之子。
修道不過三十載,就練氣有成,更是得到了某位上古醫修的傳承。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卻因為天賦而卡在了練氣瓶頸,怎么也突破不了,最后更是因為年歲失去了拜入內門的機會。
自那以后,他就四處搜尋遺跡,拜訪名山大川,希望能再次找到機緣。
可蹉跎好幾十年,卻仍舊沒有任何收獲,而明遷那份手稿,就是他后半生唯一看到的希望。
“在談合作之前,不知道友能不能先滿足老夫一個疑問?”
程亦儒只是稍作感慨,就立刻恢復了理智,他可沒忘記邊上這位來歷神秘的年輕筑基修士。
“前輩盡管問,只要是關于手稿的事情,我必定知無不言,合作肯定是要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礎上?!?
夏峰反正打的就是拖延時間的主意,倒是不介意跟對方多扯會兒閑篇。
“按照道友的修為,必定是來自某個超級大宗,既然如此,你應該不會缺修行功法才對啊,為何會……?”
程亦儒的意思很明顯,既然你小子不缺功法,為什么還拐著彎的想拉我入伙,難不成是有什么套路!
山上修士看起來高高在上,讓無數凡人羨慕,但只有真正身處其中了,才知道內里的難處和不易。
且不說靈氣枯寂,修行環境的惡劣,只單單考慮宗門之內的競爭,那也是相當激烈的,稍微一個愣神,就可能被殘酷的淘汰掉。
一旦淪為散修,要么就甘心平庸,自此老老實實做一個富家翁,接受平凡的命運,要么就墮落到底,投入邪修的懷抱,通過各種歪門邪道去提升修為。
而程亦儒愣是走出了另外一條不同的路來,甚至還因此跟宗門重新搭上了關系。
能做到這一步,除開破釜沉舟的勇氣,算無遺策的智慧之外,他最大的依仗就是足夠謹慎。
如果不搞清楚夏峰的真實意圖,那無論多大的好處,程亦儒都不可能跟對方達成合作的。
功法雖然很吸引人,但也得有命修煉才行,他可不想被拉去當炮灰。
夏峰聞言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好像是在權衡利弊,思考到底該不該說出實情。
這一過程中程亦儒并沒有出言打擾,而是靜靜的等待著答案。
對方接下來的一席話,直接決定了他會不會破釜沉舟賭上一把。
良久之后,夏峰抬手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
而后在程亦儒羨慕的眼神中,自儲物袋里取出了兩顆光芒黯淡的淡藍色晶石。
“功法我確實不太缺,但這玩意兒可沒人會嫌多吧!”
這晶石是夏峰干掉傀儡師的戰利品,這會兒正好拿來忽悠程亦儒。
很早之前他就在想,該怎么去得到對方的信任,畢竟自己這‘隱宗嫡傳’的身份沒道理會缺修行功法才對。
恰好剛到京城就得到了兩顆下品靈石,在如今靈氣枯竭的大環境下,相信應該足夠去打消程亦儒的疑慮了。
“這難道……靈石?”
程亦儒雖然在京都混的風生水起,可還真沒見過這傳說中的東西。
這一刻,他心中那點兒疑心已經降低了七八成。
別說夏峰區區筑基修士,就是那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為了幾顆靈石也必定會搶的頭破血流。
哪怕只是最低階的下品靈石,一顆也抵得上好幾年的苦修了。
“不錯,這就是靈石,這玩意兒是跟明遷手稿一起發現的,前輩覺得我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嗎?”
夏峰輕輕摩挲著桂圓大小的藍色晶石,眼中也適時露出了一絲迷醉的神情。
“原來如此,不過道友如此坦誠,就不擔心老夫將消息泄露出去嗎?”
程亦儒大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