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荒塋山上,一座偏僻的弟子小院中偶有燈火閃動,一群記名弟子正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不需要讀心術,單從臉上的神態,便能看出他們內心的驚惶與愁苦。
“武哥,鹿師兄安排我們幾個到白骨洞聽令,你說我們該如何是好?”那因恐懼而有些顫抖的聲音,完全想象不到會出自一位膀大腰圓的壯漢之口。
那位被稱作武哥的中年人,面容黝黑,身形瘦削,坐在那些記名弟子中間卻有種讓人難以忽視的氣質。他將手中的煙桿在面前的石桌上敲了敲,清脆的聲音,讓在場所有記名弟子都靜了下來。
“鹿青枝看來是不打算放過我們這些大師兄的余孽,既然這樣,我們也不能讓他好過!”常武環視眾人,那猶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只有寥寥幾人敢于與之對視。
“我會帶幾個兄弟替你們到白骨洞中當值,你們要做的就是好好修行,不要讓唐忠與鹿青枝抓到任何把柄,聽明白了嗎?”
“明白!”
……
又是一日朝陽東升,常武帶著四位記名弟子早早便守候在了白骨洞前。自前幾日擄掠回大量凡人后,這白骨洞就變成了荒塋山弟子心中的噩夢與行止的禁地。
不是他們這些魔門弟子見不得殘忍的實驗,相較于那些殘酷的魔門術法,魔化實驗可謂是“賞心悅目”多了,真正讓王淵門下弟子畏懼的是那時不時出逃的實驗產物。
這不,剛剛一位因交班而欣喜若狂的弟子,還沒等踏出洞門便被身后竄出的血影合身撲上,只是眨眼的功夫,一身血肉便盡數消失,只留下一地白骨。
“鹿師兄,常武那小子似乎統合了辛星子遺留的勢力,我們是不是……”說話的弟子向鹿青枝比了個抹喉的動作,意思不言而喻。
“你想破壞師尊練法嗎?”鹿青枝皺著眉頭看向正在收尸的常武,卻是沒再理會身旁的記名弟子。
正當鹿青枝打算回返自己洞府的時候,他注意到天際出現了一道慘白的流光直直向荒塋山飛來,仔細看去,可見一個嬰孩拳頭大小的骷髏頭在疾速飛遁。
那正是荒塋山獨有的傳訊法術,門中弟子非緊急事件絕不會動用。
傳訊法術本要直接飛入白骨洞中,卻被門口的禁制所阻攔,兜轉片刻才極為智能地落入到擁有開門令牌的常武手中。
常武也不敢怠慢,捧著那骷髏頭便快步走入白骨洞中。
此時王淵正在為實驗的長足進展而高興,經過他多次實驗,血魔與骨魔的轉化已基本宣告成功,剩下的陰魔與天魔轉化在他心中也已經有了可行的方案,唯一的阻礙便是凡人的靈魂不足以支持他后續的實驗。
“師尊,外出弟子發回緊急傳訊,請您過目!”常武小心翼翼地說道,自從王淵開始人體實驗,其魔威就在眾弟子眼中變得更甚。
取過傳訊法術形成的骷髏頭,王淵只是神識一掃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簡單來說,他派出去擄掠凡人的弟子踢到鐵板了。
“一個供奉祖靈的巫民村寨嗎?有意思,這算是瞌睡遇到了枕頭啊!”王淵一點也不憤怒,反倒是有些開心,隨著魔化研究的深入,他越發肯定這將是一條通天大道,在急于完成實驗的王淵眼中,這個送上門的祖靈無疑是最好的實驗素材。
只見王淵一揮手,便有一道慘白的靈光自其袍袖間飛射出白骨洞,在荒塋山的周邊稍一打轉便直撲傳訊飛來的方向。
常武見到沒有自己什么事,便打算出言告退,現在的白骨洞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四處游蕩的魔頭哪個都不是他可以對付的。
“師尊,弟子……”還未待常武將話說完,那道剛剛飛出不久的慘白靈光便飛了回來,因為攜帶有東西,它的速度比去時要慢,常武這才看清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只由白骨魔煞幻化的大手,更令常武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