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
七日之后,一座鬼氣森森的山脈上空,王淵憑虛而立。
看著腳下灰霧彌漫,鬼嚎四起的山脈,他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是王淵的審美扭曲,他同樣不喜歡這里的景色,但誰叫這里濃郁的陰煞鬼氣屬性單一呢?
簡單的環境無疑會提高觀摩天道時的“清晰度”,就像晴朗的夜空看星星更加清楚一般。
雖然不喜歡陰煞鬼氣,但王淵又不是要在這里常住,忍一忍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可惜看上這里的不止王淵一人,就在他打算在山中開鑿洞府的時候,一道真仙級的氣息自遠處疾速飛來。
“看來要先打上一架了!”對方的遁光青中泛黑,顯然也是魔門路數,兩位不相識的魔門真仙,最好的講道理方式便是打上一架,分出勝負。
沒有任何言語上的交流,在王淵抖開黑煞萬魔幡的時候,對方也出手了。
一方黝黑的硯臺脫手而出,在天空中迅速膨脹,轉瞬間便與一座小山無異,稍稍一頓后,它便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朝王淵砸來。
對于即將臨頭的攻擊,王淵卻也是不慌,黃龍如意變化神龍,托住硯臺的同時,萬魔幡的鋪場絲毫不受影響。
大量陰煞鬼氣被轉化成黑煞,由十二尊黑煞神魔主持的黑煞萬魔陣在剛一運轉時便達到了威力的巔峰。
黑煞滾滾,萬魔叢生,十二道星光天柱也慢慢由天空降臨。
受到魔煞與時光之力雙重加持的魔頭們實力飛漲,修為逼近煉神返虛的同時,無數奇異的特性也在它們身上紛紛顯現。
“虛空穿梭,原地復活,魔煞破防,傷敵回血……”一個個堪稱無賴的能力,讓這些原本普通的魔頭在真仙級的戰斗中同樣能發揮極大的作用。
但王淵的眉頭還是皺了起來,對手似乎并不是魔門真仙,看那手段倒有幾分儒門真仙的架勢。
王淵并不會因為自己曾經輕易擊敗儒門真仙而自滿大意,松鶴書院的儒門真仙太水了,不足以代表儒門真仙的真實水準。
王淵面前這個明顯要比他們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打量對手的形貌,那是一位身量平常,面容俊美的青年,他頭戴方巾,身著月白色的儒衫,卻不似一般儒生那樣嚴謹規整,松垮隨意反倒有種魏晉風流之相。
一卷古舊的竹簡飄在那青年的頭頂,光明卻不刺眼的文字紛紛垂落,將魔煞與時間之力的侵蝕牢牢擋在他的身外,六枝不同規格的毛筆漂浮在身周,或寫字或繪畫,無論是各式文字,還是花鳥山水,脫離筆尖后,都會“活”了過來,化作青年的“兵卒”去為他抵擋來襲的魔頭。
一時間單論鋪場的速度,那位儒門真仙也只是稍遜王淵一籌。
“你是儒門中人,應該看不上這片窮山惡水吧!”看到短時間拿不下對方,為了不引起更多的麻煩,王淵率先開涉道,“這里可算得上我半個主場呢,道友還是退去為妙!”
“半個主場嗎?道友怎不知這完全是鄙人的主場啊!”青年聽到王淵的話反倒是微微一笑,下一瞬他的身上便出現了近乎于反轉的變化。
陰冷兇厲取代了魏晉風流,森森鬼氣取代了浩然正氣,染血衣袍取代了月白儒衫,陰土冥器取代了儒寶書香。
只是眨眼的功夫,一位儒門真仙就變成了冥土鬼王。
“還以為自己看錯遁光了呢,沒想到真是魔門同道!”王淵面露笑容,真仙法域卻是在身后隱隱展開。
“道友莫急,這本就是鄙人從地界冥土帶到人間的道場。”青年重新恢復了自己儒仙的外表,指著山中的一座界碑說道。
“是本座唐突了!”在不清楚對方真正戰力的時候,王淵還是很好說話的,神識掃過界碑發現真如青年所說,他便動了另尋他處的打算。
“鬼書生張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