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掩映,泉溪曲延,鶴鳴山一處不起眼的偏殿中,兩位可以影響世界局勢的大人物正在品茗對談。
“圣女好手段,魔門這次折進去的仙人怕不是近百了吧?”溫潤的男聲似夸贊,又似譏諷,但不管如何去聽都會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真是萬分奇怪。
“訂金我已經付了,不知那件事何時才能辦妥?”清朗的女聲回響于偏殿之中,直白的話語卻是將密談的氣氛破壞了個一干二凈。
“天庭重立還需一步步來,只有那樣我們才有時間將好處撈盡不是?”看著對方那秀美的眉頭微微皺起,男子果斷放棄了閑扯,保證道“圣女勿憂,我以鶴鳴山基業起誓,重立天庭時一定會將星樓觀踢出第一隊列,那時你想如何報復袁鎮我,都會簡單不少。”
“那就等張掌教的手段了!”推開未端起過的茶盞,女子起身便要告辭。
男子正是鶴鳴山掌教張繼業。
他還要客套挽留,但話未出口,兩人的目光都被遠方的異常所吸引。無論山有多高,林有多密,真仙的目力都能輕松穿透,但就在那異常的源頭,一片黑暗遮擋住了兩人探究的目光。
“是真仙法域,但不知為何竟會讓我心悸不已。”張繼業的話語中沒了之前的輕松閑適,取而代之的則是肅穆與一絲絲難以察覺的驚懼。
“是金仙施展出的法域,我能聞到他敵人心中的絕望。”女子則是七情圣教圣女袁晴雨,她吸了吸鼻翼,面上露出了迷醉的笑容。
“如果是那位的話,倒霉的應該就是李氏兄弟的瓊華仙盟了。”張繼業作為地頭蛇,自然對玉臺中的情況十分了解,涉及到金仙與大勢力的情報他更會多加關注,雖然在修為上還與袁晴雨差上些許,但一被提醒,他便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
“不知張掌教在那天庭規劃圖中,給那萬魔真君留下了怎樣的位置?”袁晴雨的面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他的實力可是遠超預想啊,脾氣貌似也不怎么好。”
那無法看清虛實的法域同樣讓袁晴雨忌憚不已,但在她領導下的七情圣教與這謀劃眾多,意圖領袖群倫的鶴鳴山不同,打算安生過日子的她們,與新興勢力的沖突更少。
“多謝圣女提醒,貧道會重新考慮的。”張繼業也沒有隱藏自己的野心,作為道門第一大派的掌教,他有能力也有必要展露這領袖群倫,厘定乾坤的野心。
當然,在張繼業自己看來這不應該被叫做野心,被叫做信心才更為恰當。
純黑的法域只是顯露了片刻便消失不見,兩人自然不會認為法域出現了什么問題,不說那金仙的威壓仍如高懸于東天的太陽一般,威嚴霸道又光芒萬丈,單那瓊華仙盟群仙的氣息已然消失不見,就讓他們肯定,沖突已經結束。
“雖然只是轉修正法的散修,但三十六位真仙就這樣敗亡了,這位萬魔真君就算在金仙之中怕也是佼佼者啊。”袁晴雨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嚴肅地說道。
金仙不朽,沒有命運層面的干預,就算灰飛煙滅也能從命運長河與時間縫隙中重新爬回來,這樣的道果能力生存性自然沒得說,小門小戶對這種無賴可以說是毫無辦法,但若說讓這些傳承久遠的仙門大派真正心生忌憚,卻也是說笑了。
不提前輩上仙留下的奇珍異寶,單說那瓊華仙盟都有的星河湮靈陣,各大派也都有更好的升級版。
借助大陣之威,真仙圍殺金仙,并將其摁死在命運長河里,永遠無法復生也不是什么難事。
所以各大派雖然表面尊重萬魔真君這個“第一金仙”,但在心中是如何想的,看看那重立天庭,瓜分世界利益這種大事一點也沒透露給王淵,便知道了。
可是現在的情況又有不同,張繼業與袁晴雨雖然看不出王淵法域的虛實,但法域的威力卻是明擺著的,不出三息,三十六位真仙無一生還,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