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吞龍，好多陛下……”乞丐繡衣使那嗚咽不清的低喃，在旁人聽來只是癡人的囈語，王淵卻對其中零星的幾個詞語提起了興趣，本來就打算探究一番的他，便命人將貨車中收拾出一片地方，將乞丐丟了進去。

此時的玉京城，沒人會去管一個乞丐的死活，就算他之前，乃至現在都是一個繡衣使，也是同樣。

距離再遠，也經不住趕路人的焦急，神情倉惶宛如逃難的商隊群很快便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一個名為“四海”的商貿會館，別看這個四海會館名字普通，但它在這個寸土寸金的玉京城中占據的面積可不小。

高大的朱漆木樓，寬闊平整的水泥院落，還有那成排成片的馬廄，都讓第一次見到如此景象的商隊管事們滿臉驚異，贊嘆不已。

而王淵除了覺得這里有些違和的“時代感”外，還敏銳地察覺到了被隱藏在暗處的法陣與禁制。

“九大派明面上不屑這凡間帝朝，私底下卻是用心了啊，在這人道法網最密的地方，整出這么個完備的‘觀察哨’想必花費了不少的力氣吧。”王淵一邊感嘆，一邊裝作比較咸魚的商隊管事，被人領著辦完了商隊入駐手續。

人叫馬嘶，忙忙碌碌，還未等王淵在自己的客房中坐穩，錢豐錢管事就又找上了門來。

“王管事覺得此處可否妥帖？”進屋不及落座，錢豐便笑瞇瞇地問到。

“此處甚好，還要感謝錢管事的介紹，另外麻煩您幫我轉告鄭通鄭管事，離開玉京城前我必會登門致謝。”王淵看著這個外圍的外圍，心中卻是覺得有些好笑，不過知道肉戲就在后頭的他也打算接著演下去。

“都是互相照應，哪有什么謝不謝的，不過接下來我要說的好事卻是真得謝謝鄭管事？”錢豐擺了擺自己的胖手，回答的話語卻是比之前小聲了不少。

“哦，此話怎講？”聞弦歌而知雅意的王淵，同樣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問道。

“鄭管事所在的商會打算按市價收購我們手中的所有貨物！”看著王淵裝出來的驚異神情，錢豐微微點頭，不待王淵詢問便繼續說道“他們想借用我們這些商隊的馬車，運載家屬出京！”

“這不會有什么麻煩吧？”王淵面色猶豫地問道，就像他真是一個膽小怕事，又貪圖利益的商人一般。

“運些大活人出京又會有什么麻煩！”錢豐不以為意地說道，但見到王淵仍未表態，才有些肉痛地補充道“不是白讓我們帶人，商會會給錢的，價格絕對虧不到我們便是！”

“成，我也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王淵撇頭看向窗外陰云密布的天空，意有所指地說道。

……

糊弄走了錢豐，王淵原本帶笑的面色，卻漸漸沉凝了下來，他原本以為是九大派打算采取什么行動了，沒想到經過術一探，得到的結果卻是外圍人員的私下行動。

“就算是九大派，對于外圍組織的控制力也是不足啊。”王淵在心中感嘆，卻沒有一絲不解與疑惑。“得道成仙”對于無法修行的凡人與資質低下的低階修士來說，吸引力的確不足，當危及自己與家人生命的危險到來時，他們的忠誠很可能會出現問題。

當然王淵已經可以確認，主持這個“會館”的外圍組織一定是屬于道門或佛門，魔門的外圍不是煉制出來的魔仆，就是被下了惡咒修士與凡人，組織嚴密程度還是很高的。

熄了糾結正道與邪道，哪種宗派組織形式更好的心思，王淵通過法術命令商隊伙計，將收拾干凈的繡衣使帶進屋中。

揮退伙計，看著雖然已經干凈許多，卻仍舊癡傻呆滯的繡衣使，王淵卻是有些頭痛。

術對于一個傻子根本沒用啊！想要從他身上獲取信息，大概只剩下三種辦法回溯時光，窺命卜算，以及暴力搜魂。

回溯時光對于道行和法力要求太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