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莫名的煩躁讓李繼往把手中赤銅打造的卜算龜甲,握得吱嘎作響。
關乎己身的危機預警與混亂不清的機,讓一向冷靜的李繼往都沒心思關注那由萬魔真君出面,代表督院宣講的戰(zhàn)爭動員了。
掃了眼身旁的坐席,苦叟姜不笑依舊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而紅塵玉劍葉無寒則用疑惑的目光回看了過來,這讓李繼往暗暗皺眉,他無法肯定危險是不是源于這兩個門中的反對派,但思及他們背后的力量,他卻是稍稍打消了一些擔憂。
玉虛宮與青萍劍宗家大業(yè)大,都沒有莽撞行事的習慣,若他們想要實施斬首計劃,也不用等到現(xiàn)在了。
“究竟是什么人在算計我?”未知帶來的恐懼,讓一向沉穩(wěn)的李繼往都有了些許的慌亂,環(huán)視整個大宴的會場,他覺得每個人都有對他出手的可能。
“就算暴露聯(lián)系,我也要讓馮麟改換交易地點,脫離隊伍獨自行動實在是太危險了!”收起捏得扁扁的龜甲與搓成豆子的銅錢,神識掃過芥子空間中那成沓的神箓,李繼往在心中改變了原定的交易計劃。
傳訊靈符的光芒在他的袖中一閃即逝后,李繼往才慢慢恢復原本的氣度。
然而除了坐席臨近的人外,卻是沒人注意到李繼往之前的異常,因為王淵宣布的戰(zhàn)爭動員已經(jīng)點爆了整個宴會,除了少數(shù)知情人外,大部分與會賓客此時都在亂糟糟地議論著。
“怎么好好的就要打仗了,這界崩潰的亂子還沒過去多久呢,好好休養(yǎng)生息不行嗎?”
“聽玉虛宮可都在那墨界折了人,我們?nèi)ゲ皇撬退绬幔课覀兛刹淮蛩憬o玉虛宮當炮灰!”
“憑什么各派要按照神箓數(shù)量,派遣門人參戰(zhàn)?我這神箓不要了還不行嗎!”
“這是庭無人,要循那封神舊例啊!”
……
絲毫不受議論聲影響的王淵,不急不緩地將督院的戰(zhàn)爭動員令宣講完。這一刻,不論是宣禮殿內(nèi)的貴賓,還是山前廣場上的普通賓客,只要是之前不知情的,都想拿問題與質疑砸死他這個萬魔真君,然而除了在大袖掩藏下,將早早握在手中的黃龍如意緊了又緊外,王淵卻是沒有絲毫異常的表現(xiàn)。
緩緩回到自己的坐席,剛端起一杯靈酒一飲而盡,張繼業(yè)的傳音就落入了王淵的耳中。
“多拉這么多仇恨,會不會過火了啊?”
“大典的影響不會持續(xù)多久,只有讓那些上了封神榜的人,日日為我等揚名,我們的影響力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九大派,況且只要我們能成功擊殺李繼往這只雞,就能把那些想跳的猴子統(tǒng)統(tǒng)嚇住!”王淵傳音寬慰張繼業(yè)道。
然而他內(nèi)心真正所想的卻是:“虧了虧了,早知道這個動員令條件這么苛刻,影響力這么大,就算丟面子也要讓張清泉那個混蛋去頂缸啊,失算了!”
“這樣啊,也對!”張繼業(yè)卻是沒看透王淵風輕云淡神態(tài)下,那捧心后悔的元神,思量片刻后便很是隨意地認同了王淵的法。
“人都安排出去了嗎?”短暫的心痛后,將后悔牢牢埋藏在心底,王淵卻是問出了更值得他上心的問題。
“老岳和老劉帶隊,能用得上的弟子都被帶出去了,按照之前的演習,他們應該已經(jīng)到達各個觀察點了,就算李繼往現(xiàn)在就離開,也逃不出他們的追蹤!”張繼業(yè)用眼神示意王淵,看那岳無敵與劉康留在現(xiàn)場的分身后,語帶自信地道。
“不用查查那個李繼往為什么要出山嗎?”龍月靈插言進來,卻是有些擔心地問道。
“只要還在這昆玉山地界,我們有什么鎮(zhèn)壓不了的?干掉李繼往后,再問也不遲。”王淵也曾與龍月靈有相同的擔憂,但那近乎于完美竊取的山河社稷大陣,讓他這份擔憂轟然消散。
“需要我做些什么嗎?”令人意外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傳音交流之中,一向不怎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