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稠如血的暗紅光柱,劃破幽暗虛空,直直地轟擊在了王淵的身上,這一擊卻是早早就在蓄能的要塞主炮發(fā)出的,單以攻擊力來論,卻是比那白洞還要強上了不知幾許。
整片戰(zhàn)場的虛空波動,甚至都因這一擊的出現(xiàn),為之一滯。
“呸,混蛋啊!”吐出口中未被蒸發(fā)的淤血,將變得黯淡無光的惡愿遮傘收回芥子空間的同時,王淵也不忘伸手扶正自己那無有血肉保護,已然顯露人前的肋骨。
被紅月要塞的主炮正面擊中,蒸發(fā)了半個身子血肉的王淵,卻非是在為了自己所受的傷害怒罵,在萬魔真身與金仙道果的雙重作用下,一般真仙,乃至于金仙都無法承受的重傷,正在他身上飛速恢復著。
肌肉與血管自己伸出手來牽線搭橋,白骨自發(fā)調動法力,彌補細的裂紋,血魔與骨魔的杰出恢復能力,在這一刻于王淵身上彰顯無疑。
而在更加神秘,更加難以洞察的靈魂層面,自發(fā)升維,降維進行避難的魔與陰魔,已然重新歸位,再度組成了王淵的完整元神,其受傷程度,甚至比還要低了幾分。
王淵之所以還要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卻是因為占了大便宜的老巫師,竟趁著王淵恢復傷勢的機會,夾著猶如彎月一般的金屬要塞,奪路而逃了。
這丫的跟贏了錢,就掀賭桌跑路的混蛋有什么區(qū)別?他王淵還未還手呢!從來沒被人這么欺辱過的王淵,氣悶地直欲吐血,若不是體內的血魔已經在抗議了,王淵不準還真能吐出個兩三升來,緩緩胸中的郁氣。
“本座記住你了!別讓本座逮住你!”沖著那仍舊能看到,卻已不知逃出多遠的背影怒吼了一通,稍稍冷靜下來的王淵,一邊努力收集敵人巫術留下的氣機,一邊在心中反思自己,在這憋屈的戰(zhàn)斗中暴露出來的短板。
“缺乏面對突發(fā)襲擊的反制手段。”
“防御上,過度依賴惡愿遮傘與萬魔真身,防御層次缺乏梯度。”
“沒有一擊制勝,快速奠定勝局的底牌手段。”
“近戰(zhàn)苦手,平a乏力。”
……
“貌似除了比較抗打,十分之肉外,本座就沒什么長處了啊!嗯,暴兵不算,無論是法陣還是魔頭,想要形成可觀的戰(zhàn)斗力,都需要有一定時間進行調整調度,這在有道幫襯的自家宇宙中,自然沒什么問題,可在外戰(zhàn)的時候就成了不容忽視的短板了啊!”于自家宇宙中安逸太久了的王淵,卻是被老巫師的一頓亂棍給打醒了。
意識到這樣下去可不成的王淵,卻是將漸漸暗淡蒙塵的進取之心,重新拾取并擦亮了。
“大不了拼了老命,去研究一下那法域中的毀滅氣息就是的了!”
……
與王淵不滿自己的表現(xiàn),進而開始反思截然不同,腋下夾著紅月要塞,一步一躍遷,極速逃離戰(zhàn)場的泰倫斯,在自己的弟子問起時,卻是對王淵的戰(zhàn)斗力贊賞有加。
“仙道修行者我也不是沒有見過,在能量層級相當?shù)那闆r下,能吃下我那一連串的攻擊,并保持自身的戰(zhàn)斗力不失者,卻是一個也無。”握了握手中的合金長棒,啊不,是合金法杖,似在回憶打擊手感的泰倫斯不由感慨道。
“可老師您已經占據(jù)優(yōu)勢了啊,只要配合要塞主炮,再打上幾輪,就算那人再抗打,想必也會抵受不住的吧?無需擊殺,只要能將他趕跑,我們就能從容地收割那個型宇宙的命運果實,進而還上欠債了啊,我們到底是為什么要跑啊?”在戰(zhàn)斗時令行禁止,無有疑問的瓦爾特,此時卻是有機會問出心中的疑惑了。
對于自家弟子那近乎是抱怨的提問,泰倫斯卻是不以為忤,回望發(fā)現(xiàn)王淵并沒有追來的他,放下了一直被他夾在腋下的紅月要塞,繼而取消了遠古魔猿變身,恢復了本來的樣貌。
一邊整理新?lián)Q上的灰白巫師袍,他一邊心有余悸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