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傳出的消息,為下生民,耗費心力。
“上次一別,沒想到過了這么久,我們才得以再次相見,別的先不多,我先干為敬,周兄你旅途勞頓,且隨意便是。”南平坊市最大的酒樓雅室中,前靖陽郡守,現在的大商人,兼六魔宗外門執事陳東陽,端起滿滿的酒杯,當著來訪故友周澤平的面,一飲而盡。
“大老遠跑到你這,怎就這般氣,不讓我吃足酒水可是不行,現在我可是無官一身輕,怎么豪飲都沒關系了!”于為官任上,緊守規矩,剛正不阿的周澤平,在辭官歸隱后,卻是有了幾分文人墨客的瀟灑風姿,不等陳東陽放下酒杯,辯解一番,就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跟著一飲而盡了。
“你這‘一縣父母’怎就舍得放下‘子女’,來這昆玉山了?我當初可是怎么勸你都沒勸動啊!莫不是在那官場中受了什么憋悶氣?不要有所顧慮,給兄弟我聽,現在你陳兄弟我可是混上了一個六魔宗外門執事的司職,別的不敢,敲打敲打那些帝朝蛀蟲可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對于自己這位至交好友,陳東陽還是很上心的,放下酒杯后,就忙不迭地問道,生怕周澤平想不開。
“陳兄莫要擔心與我,我辭官而去,卻非是因受了什么委屈。”見到好有誤會,周澤平連忙擺手解釋道,“卻是那平海縣,再也無需我這無用的官兒了。”
“怎么?”對于自己這位好友的為官道德與牧民水平,陳東陽至今可都是佩服得緊,突聞平海縣不再需要周澤平這個好官后,卻是大為不解。
“我那平海縣中多了一個可以替代官府的平海觀,里面的駐觀仙師,不但可以執政斷案,還能施法造福鄉里,平海縣自然就無需有我這個無能之輩,妄據高位,徒耗錢糧了。”雖然嘴上沒有太多的抱怨,但不被需要的落寞神情,依舊不可阻擋地爬上了周澤平的面龐。
“得了吧,我還不了解你,若你的心思真就不在官場了,肯定會回到自己的老家,一邊種地,一邊寄情于山水之間,你能尋到我這,肯定是發現了那平海觀,與六魔宗有所牽連吧?”陳東陽一邊笑看演技臻至化境的周澤平在表演自怨自艾,一邊憑借多次被欺騙的經驗,十分無情地揭穿道。
“呵呵,被你看出來了啊!”收起落寞,干笑了一聲后,周澤平很快恢復了嚴肅,“我多方打聽過了,像平海觀一般的道觀,道宮已然遍布整個帝朝,而這些宮觀中駐蹕的仙師,有很大一部分來自六魔宗,故而我打算來這六魔宗瞧瞧風頭。”
“誰當家,誰牧民,又有什么差別,這里可是修行宗派啊,來來往往的可都是本事高強,長生久視的仙師,為了那風雨飄搖的大周帝朝,為了那不爭氣的奉行帝,冒這樣大的險,值得嗎?”見自己的好友嚴肅下來,陳東陽也是認真了起來。
“周某何時過要為那帝朝,為那帝王鞠躬盡瘁了?”對于好友明里暗里的勸,周澤平卻是不以為意,仰頭再飲一杯的他,放下酒杯后慷慨言道:“我是放不下那平海縣的鄉親父老,放不下帝朝統御的億萬生民罷了,至于誰坐下,又與我何干?”
“你是想探聽仙門對凡人的態度與安排?”看著那綻放道德光輝的至交好友,陳東陽不由嘆了口氣,道:“你這想法可是更危險了啊,仙師們的心思,豈是我等凡人可以妄加揣測的,我勸你還是莫要動那些心思了,我帶你在這南平坊市游玩上兩,你就乖乖回去當你的縣令吧。”
本來還有意留周澤平在六魔宗,與他一道打拼的陳東陽,在得知了自家好友的真實意圖后,卻是不敢再提這件事了,為了避免自己這位好友做出什么傻事,他已經打算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采取嚴密跟梢的行動方案了。
“早知道你這家伙會這么辦,我已于三日前,將自己的履歷與策論交到了北安坊市中,六魔宗設立的招賢臺了,算算時間,此時那些資料應該已經被傳到仙師們的手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