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貧道看來,諸位愿意坐到這里,就意味著我們擁有一個十分堅實的合作基礎,那就是共同利益……”
也不管其他文明的代表,能不能理解神識傳音中,包括“拋磚引玉”在內的諸多詞語,在簡單的開場后,張清泉就發揮自己在主持會議上的經驗,長篇累牘地宣揚起了自己對于“合作”的看法。
聽著那些不算有新意的言論,在將一圈“稀奇”都打量完后,王淵便對仍舊坐在自己身旁的星樓觀觀主袁鎮我傳音道:“那張清泉不需要冒這么大的風險吧?帶回一份‘公平’的合作條款,怎么想也不會對他,以及他身后的鶴鳴山有什么太大的利好啊?”
“不定這位目光深遠的張掌教,根本就不在乎督宇宙中的蠅營狗茍呢?”對于張清泉的反常,袁鎮我卻是有著另一重看法。
“你是,他們鶴鳴山在那大千宇宙中發現了重要的事物,重要到不管旁人怎么懷疑,也要極力推進,快速重返大千宇宙的進程?”對于袁鎮我的話中寓意,思維敏捷的王淵,瞬間便反應了過來。
同時他也將神識的“關注”點,放到了那因超凡力量的介入,而飛速散盡煙塵的大千宇宙。
那加起來只有原本大陸四分之一面積的兩塊新生大陸,以及被大陸包圍,幽深黑暗中透著無盡災厄與瘋狂的海洋,此時看來,卻是變得更加神秘與瑰麗了。
“指不準,或許張清泉只是真的有些心急罷了!”袁鎮我卻是并沒有因兩人的意見一致,就把思路固定在一條線上,“他現在的那些東西,都是我們來的時候商量好的,‘和平瓜分地盤,共同抵制災厄文明’只是基本盤,從中還看不出來什么,只有當他將自己的利益點暴露出來的時候,我們才能知道他的計劃!”
分析這張清泉的行為,袁鎮我的目光卻是看向了一旁的琉璃寶光菩薩,在這種時候,張清泉選定的盟友,無疑很容易成為一個突破口。
奈何,寶相莊嚴的老和尚,從來都是“看相”者的克星,任袁鎮我這個老神棍揪掉多少根胡須,卻也沒能從琉璃寶光菩薩的面上看出任何端倪。
不管張清泉的行為有多么的突兀,琉璃寶光菩薩就是一副低眉垂眼,嘴角帶笑的木胎泥塑樣。
而更讓王淵與袁鎮我摸不著頭腦的是,在主持了一通會議,打破了尷尬的僵局后,張清泉真就只把四人路上議定的基本條款訴了一變后,就落座了。
“這是什么鬼?難道他真就是職業病犯了,打算單純的做好事?”面對著搞不明白的騷操作,不提袁鎮我又揪掉了一撮胡須,就是王淵也忍不住在心中疑惑道。
盡棄前怨,聯手對付災厄文明;
按照當前占領區,劃分各文明在人界的勢力范圍;
冥界跑馬圈地,先到先得;
共同加速界成型,讓大千宇宙徹底完成開辟,進而固化宇宙壁障,杜絕更多文明的插手。
這四條基本建議,就是王淵他們在路上商議出來的最基本條款,卻也是在考慮過各文明利益后,最“公平”,最容易被接受的條款。
這么早就被張清泉拋出來,莫是王淵與袁鎮我驚異了,就是其他文明的與會代表,多少都有些驚異。
畢竟漫要價就地還錢,才是一個會議該有的進程不是嗎?一上來就搞這么優厚的共識條款,他們準備的,極盡自家利益的條款,又怎么好意思拿出來?
這樣不按規矩辦事,使得張清泉落座后,會議又陷入了沉默,不過不同于先前那因防備與不熟識而自然生成的沉默,此時的沉默僅僅流于表面。
在私底下,王淵可是感受到了十分熱情的討論。
無論是神識傳音,還是量子通訊,在平穩的海面下,卻是激昂,乃至于吵雜的暗流。
“不知菩薩對于張掌教的發言,有何看法?”在與袁鎮我短暫的神識交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