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一兵到底,先禮后兵,先兵后禮什么的麻煩事,王淵與鄧尼斯兩人才不愿意去做呢。
王淵將手中的黑煞萬魔幡狠狠拋出,在法訣的催使下,它瞬間由一化十二,變作了十二柄連接地的巨幡,繞著眾圣山插了一圈。
同時十二元辰魔將的本體,也出現在了幡旗旁邊,經過香火,血食,以及無數魔頭的長期供養,十二元辰魔將已經擺脫了神魔的窠臼,成為了真正的后魔神。
若祂們在日后有幸,能成功反噬王淵,脫離這個煉魔者的控制,成為類似大諸秘魔一般的存在,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當然,現今這十二尊魔神還是被王淵完全掌控著的,在王淵的法力催使下,祂們配合著插入地脈的十二柄黑煞萬魔幡,結成了被王淵魔改過不知多少次的十二元辰大陣。
霎時間,本該中立且虛幻的時間長河,就在這完全魔化的陣法作用下,帶著衰朽,遺忘,淡漠等“時間之惡”,變幻成晦暗的真實河流,自穹與地底同時涌出,卷在了那眾圣山上。
這帶著無邊惡意的時間,一下子就摧垮了搖搖欲墜的神力防御,將它們觸及的一切,都加速消弭了起來。
就算是擁有不朽神性的神靈與神器,也不能逃脫這種惡意的消磨,經過王淵加料的時間,會剝除祂們身上的一切美好,一切波瀾,讓祂們在灰白的平淡中,喪失存在的一切意義。
神性與神格或許不畏短暫的時間,但神職,以及它們的承載者,擁有獨立意識,半獨立意識的神靈,卻不能真正地不畏時間,尤其充滿惡意,只想讓他們歸寂的時間。
在犧牲了幾個不知是悍勇,還是傻大膽的神靈后,被晦暗河水追得上躥下跳的神靈們,終于不再顧忌這顧忌那了。在幾個上位神靈的聯合施為下,那被祂們當做底牌,重重掩藏與保護的眾圣山,終于顯露出了不凡。
在璀璨耀目的圣光,與震耳欲聾的圣歌中,貫穿三界的眾圣山漸漸縮,并最終在人界變幻回了原本的樣子。
“鄧尼斯道友,你是怎么看出來這些大燈泡的根基不在界,而是在這人界之中的?”達成目的的王淵,伸手召回了黑煞萬魔幡與十二元辰魔將,并好整以暇地向一直在默默施法的骸骨王座鄧尼斯問道,卻是一點也不在意那在圣光圣歌中,又起了變化,漸漸向人形過渡的眾圣山。
“神靈永遠擺脫不了信仰的禁錮,就算祂們轉換了形態,沾染過信仰的靈魂,也終究會向信仰的深淵滑落。”在完成了持續施法后,鄧尼斯抽出神來,如是道。
“是為了方便吸收信仰之力啊!”一經點撥,王淵也是恍然大悟,但不等他再想多點什么,多問詢一些細節,便被鄧尼斯的法術吸引了注意力。
只見鄧尼斯將手中拄著的那根足有一人高,不知源自何種生靈的白骨法杖,遙遙指向已經徹底化身巨人,并將所有神靈都吞入腹中的眾圣山,便有一陣若有若無的水聲出現在地之間,初始還是水滴墜落之聲,接著便是泉水叮咚之響,且似乎只是在剎那之后,那水聲就變作了大河的咆哮,深海的低鳴。
而隨著水聲的變化,一個深不見底的孔洞也出現在了眾圣山的“腳下”,以遠超黑洞的吸引力拉扯住了眾圣山。
至于王淵憑什么認定,那個孔洞不是黑洞,卻是因為他從那孔洞的氣息中,察覺到了某種熟悉的味道。
“歸墟!”憑借著元神的超凡檢索能力,王淵從記憶中提取到了一個詞匯,以及詞匯背后的意義,緊接著他便用“你丫的作死”的目光釘向身邊的鄧尼斯,且王淵整個人,也開始向虛實之間轉化,卻是將無形無相遁御使了開來,準備隨時跑路了。
“放心,那只是我開辟的一處半位面,之所以會有此效果,乃是因為其中被我灌滿了來自終焉之地的泉水罷了,不是真正的終焉之地。”知道王淵誤會了什么的鄧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