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灰燼了。
平西王終于在左右宰相的扶持下,安心地登上新帝寶座了。
然而,中山王世子白楓此刻卻安然坐在自己前面。
魏如畫看著冷若冰霜一臉倔強的白衣少年郎,勾起了唇角。
逆天改命,必遭天譴!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中山王世子白楓,名滿天下的才子,比起才情,這張好看的臉更叫天下人惦記,你以為你改了名字叫余桃,躲于小倌館中,與平西王世子斡旋,就能掩藏你真實的身份了嗎?”
迎著少女審視的目光,白楓慌亂的心徹底恢復平靜。
他一臉淡然重申:“魏姑娘,既然你覬覦我的美貌,我也已經落在你手上,就算我插上翅膀,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又何必安這些有的沒的罪名,戲弄于我?”
魏如畫伸手捏住白楓的下巴。
烏發白衣的少年郎仰起面頰,并未躲閃,他坦然看著少女,少女眼底的一絲悲憤令他有一瞬迷惘:眼前的少女到底是誰?
理智很快令他清醒:眼前人是魏如畫,明衛指揮使魏榮的親妹妹!
雖然抄家滅門是先帝下旨,栽贓陷害是昔日的平西王如今的新帝,為虎作倀的是左右宰相,明衛不過是個領命的工具,猶如劊子手手上的刀。
但中山王府數百條人命皆亡于這把刀下。
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更何況,魏榮時任從三品的明衛鎮撫使,隨上一任指揮使參與了那場抄家。
新帝登基后,按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慣例,上一任指揮使沒得好下場,魏榮搖身一變成了明衛一把手。
大周開國以來,明衛指揮使的官階品級都是正三品,輪到魏榮,卻享受正一品待遇,還封了威風凜凜的大漢將軍。
即便王侯公爵那些超品貴族,在魏榮面前也要禮讓三分。
足見,魏榮與新帝狼狽為奸,沒少干助紂為虐的勾當。
既是一丘之貉,便是他白家的仇人。
想及此,白楓唇角一勾,勾出一抹冷笑:“敢問魏姑娘,你一口咬定我是中山王世子白楓,為何還將我帶回府上?”
“那依你所見,我該如何處置你呢?”
魏如畫已經松開手,站直了身子,并調開視線。
就在剛才的凝視中,她的心口一片悸痛:眼前人如果不是遭難,他們或許已經成親了。
先帝招駙馬的圣旨還躺在御書房里,只是可惜再也沒有機會送到中山王府去了。
中山王府已經不在了。
她的準駙馬死里逃生,隱姓埋名,淪落在小倌館。
“不應該將我送去皇帝面前領賞嗎?這樣魏大將軍又該加官進爵了。”白楓平靜的面容,卻是冷笑的語氣。
魏如畫嗤笑:“堂堂中山王世子腦子里想到的竟就只有加官進爵,也難怪會淪為敗寇。”
白楓一凜,魏如畫的話顯然刺痛了他的自尊。
以父王之才能,坐上新帝寶座實至名歸,是那些人老奸巨猾心思歹毒栽贓陷害,使出下三濫的手段!
白楓的手在背后握成拳頭。
自古成王敗寇,失敗的也就只能任由勝利者寫史書潑臟水,任由天下人看著勝利者寫出來的史書再去品頭論足,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
看著白楓緊繃的面孔,魏如畫輕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不服,中山王在世,或許也是如你這般不服,但我還是要實話實說,中山王敗得不冤!”
“雖然我只是小倌館一個如草芥的小倌,但也想聽聽姑娘的評說。”白楓終究忍不住說道。
這二人獨處的室內,白楓終歸是覺得初次見面的魏姑娘與外界傳聞不太一樣。
輿論里的魏姑娘不學無術,刁蠻任性,眼前的魏姑娘說不清的心機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