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蒼茫,四處散發(fā)著血腥之氣,長安城外,一支軍隊浩浩蕩蕩的矗立在城門之下,戰(zhàn)旗高舉,這些人無一不是死士,為達(dá)目的,縱然是死,又有何懼?
三千人數(shù)的軍隊,雖然此刻立在城門之外,但是仍舊未有長安守軍應(yīng)戰(zhàn),在拂曉天明之際,葉塵大將軍便早已下令關(guān)上城門。
他雖為大將軍,可手中所握兵馬人數(shù),總計不過數(shù)千人,如何與這三千精銳死士奮力一戰(zhàn)?
葉塵的父親,乃是青州境刺史,此等位崇權(quán)重之人,又有一位當(dāng)朝武狀元的兒子,二者若是心生謀反之意,恐怕唐朝必當(dāng)滅亡,如此一來,唐玄宗定然不敢將兵馬大權(quán)全權(quán)交與葉塵。
“報!”
長安城外的矮山之上,一位身著紅色鎧甲的將士單拳支撐,單膝跪地,低頭道:“稟報將軍,敵軍已兵臨城下,可我朝仍舊六軍不發(fā)!”
那位身著白袍戰(zhàn)鎧,頭頂翡玉鎏金冠,足踏赤鐵戰(zhàn)靴,胯下嘶風(fēng)雪白悍馬,手中三尺長劍,橫背九尺長槍,英氣外露,霸氣盡顯的將軍開口道:“圣上究竟是何意?難道我們被當(dāng)成棄子了嗎?”
“葉塵大將軍,依我看來,此時的情形,確實如此,大唐固守長安之軍隊,足足百萬有余,此刻卻六軍不發(fā),任由敵軍叫陣,而眼下只有你我,顯然是被圣上所棄!”
葉塵的戰(zhàn)馬旁,有一位手握白發(fā)白須,盡顯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說道。
“軍師前輩,據(jù)家父來言,說您料事如神,猶如前人諸葛臥龍,還請您穩(wěn)住軍心,我要帶人破釜沉舟,奮力一搏了!”
葉塵目光冰冷,輕輕將三尺長劍抽出。
“將軍且慢,令尊此言不假,將士們追隨您已久,那份為國捐軀的決心自然是有,只是此次一去,將士們皆有來無回啊!”
軍師輕輕咳嗽一聲,搖了搖頭,布滿皺紋的臉頰更是顯得滄桑。
“就算被當(dāng)做棄子,可長安百姓是無辜之人,若是任由他們胡來,恐怕會殃及全城百姓,軍師您便留在此處,我定會殺個片甲不留!”
葉塵堅定的目光傳出,讓身旁的軍師微微點頭,隨后,葉塵將三尺長劍高高舉起,怒吼一聲:“殺!”
“轟隆??!”
馬嘶聲震顫大地,響徹九霄,灰塵四起,喧囂至極,千人軍隊浩浩蕩蕩的朝著長安城門外的死士沖去,刀光劍影。
頃刻間,血流成河,哀嚎遍野,大地滿目瘡痍,一片狼藉,葉塵白袍早已染紅,他仿佛殺紅了眼,手中的三尺長劍不停揮舞,仿佛可以斬斷天上仙人!
“今日之舉,為的就是引出你這可以以一敵百的當(dāng)朝武狀元,去死吧!”
城外的一座矮山上,一位面露陰冷之色的青袍將軍張弓搭箭,箭矢之上仿佛閃爍著金色的神華。
“咻!”
箭矢離弦而出,破空之音傳來,周遭空氣震蕩,這道箭矢刺破漫天灰塵,直至葉塵胸腔。
“小心!”
一道女子的細(xì)膩空靈之聲傳來,空中,那道纖細(xì)瘦弱的身影,就那樣擋在了葉塵的身前,破空的箭矢深深刺入她的心臟,將她的一切生機抹殺!
“暮云!”
葉塵目光頓時怔住,眼前的這個壞人,竟然會在他危難時刻,舍身而出,將他救下,他卻不知自己的心,早已被這人填滿,與那道俏皮的身影,閑來之時,相互斗嘴的情感,葉塵的心底,有一滴淚珠,悄然滑落。
暮云倒在了葉塵的懷中,她淚眼模糊,沾滿鮮血的手輕輕舉起,撫摸過葉塵的臉頰,暮云凄然一笑:“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呢,塵哥哥”
“不,云兒,你不會有事的,我沒有忘記你,我永遠(yuǎn)是你的塵哥,云兒云兒!”
葉塵失聲痛哭,抱著懷中早已經(jīng)失去生機的暮云,直至冰冷傳入他的心間,他才明白,他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