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兩尾紅狐妖魂魄喚自己為甲子乙丑,兩只鬼差本是陰郁的面容更是黑云積壓,愈發的深沉,一臉不屑道:
“誰是那倆不干正事兒的家伙了,我倆可是丙寅和丁卯?!?
紅璃從自家師父懷中驚駭而起,小肉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沒看錯呀,這倆鬼差明明與甲子乙丑那兩家伙長得是一模一樣。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了?!北駠u了一聲,“雖然這地府鬼差不止我們這幾個,但見到與我們長得一樣的,必定是鬼差?!?
“我們從小就是在這幽冥之國長大的,有十個兄弟。每兩個兄弟自成一伙兒,性子相同。這么算來,我們之中便有五對不同性子的鬼差?!?
丁卯接著丙寅的話茬,不愧是兄弟,連斷句處都能銜接的天衣無縫。
可這師徒倆懵圈了,好家伙,這一下子復制出十個來當差的么?這冥府怕是缺鬼差罷?怎么一下子就招來了十個一模一樣的?
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可這奇妙的,還在后頭。
丙寅丁卯倆只鬼差詢問完了甄選的魂魄,湊到他的跟前嗅了嗅,倆鬼差心平靜氣地道了一聲:“進去罷,日后這脾性還是要改改?!?
甄選記下了丙寅丁卯的忠告,他自己也才剛剛意識到,視為寶貴。
待他正要竟陰司殿之時,感到有些不妙,回頭見師徒倆居然被攔了下來。
“站?。 ?
“你來自何處?還有你手上這只狐妖魂魄,又來自何處?”
月灼早知這倆會這么問,心中早有了定數。他鳳眸半闔,俊秀的臉上掛著笑意,卻頗有處事不驚之態,聲色沉穩道:
“鬼差大人,我是青丘上的神君,這是我徒兒,只因吃了未煮熟的竹筒飯,噎了喉嚨,一口氣順不過便去了?!?
月灼師父倒是也不撒謊,但也沒將真相盡數說出。將之前對神荼郁壘倆的回答做個了適當的擴充,不過還是有所保留。
那丙寅和丁卯也沒聽出哪里不對,邁著步伐湊近,朝師徒倆探探鼻息,神情忽然嚴肅了起來,攔住了師徒倆的去路。
“慢著!”
兩只鬼差異口同聲喝道。
“你倆不對勁!怎么沒有魂魄的味道?!你們不是被黑白無常勾來的罷?”
丙寅和丁卯瞬間變了臉,只是那鬼本就頂著一副嚇人的模樣,再怎么變臉,師徒倆也是心中有底,瞇著眼不瞧那么仔細就好。
小狐貍兒一路上見多了鬼魅,也沒有剛入幽冥入口時那樣害怕,按著三足金烏教的法子調整氣息,竟自個兒將濁氣理順,穩氣上眉心。
剛想表達幾句,卻被自家師父搶了先機:
“鬼差大人,實話說罷,其實我是來赴任的鬼差,身上帶著那牌子呢?!?
月灼師父姿態低順,畢恭畢敬。既然來了此處,便要遵循此處的禮法。若不是他方才瞥見那丙寅丁卯身上皆掛著甄選手中的陰司木牌,他也不會想出這冠冕堂皇的借口。
“那牌子呢?”兩只鬼差心中依舊疑惑,睨著一雙青眼瞧那月灼。
月灼師父訕訕笑了兩聲,隨即板著一張臉朝甄選喊道:
“快把牌子給我。”
那甄選知師徒倆有難了,他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況且都答應了他們倆要一路同行,定不可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拋棄這師徒倆。
甄選不作猶豫,將袖中的陰司木牌爽快拋向月灼。月灼伸手接住,那叫一個穩當。了了將那木牌呈上,低眉斂聲道:“鬼差大人,您看。”
丙寅接手,扯了自己的陰司木牌做了比較,又一手一個顛了顛,確認這倆木牌的做工以及重量都分毫不差。
“既然如此,為何這牌子會在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