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魂鎖牽引,發(fā)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咔咔聲。
底下是萬丈深淵,縱使有魂鎖牽引,也忍不住腳底生了涼意,直上心頭。
不知從此處摔下去,會不會立刻魂飛魄散,變成這幽冥地府中用來砌墻的燧石?
紅璃額上一層密汗,手中緊緊攥著的鐵索晃的厲害。
她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之后,便感到手背上傳來的力度,被攥的緊實。
縱使緊實,卻還是沒有弄疼她。
月灼一直握著她的手,從未松開過。
入了這宋帝王殿,十殿之路還未歷過大半。
到這兒,紅璃真是有些撐不下去了。抬眸眼巴巴的望著匾額上的四個大字“宋帝王殿”,她愣是失去了抬腳的力氣。
雙腳像是黏在地上似的,有千斤重。
“想什么呢?”
月灼在她的身后,雙手扶著她瘦小且有些發(fā)顫的肩膀。
他們方才下了木浮板之后,木浮板如之前一般,自個兒憑空消失了。
“師父,我怕了。”
“別怕,我不是在這兒嘛。”
月灼彎下腰,在她的耳旁寵溺的道了一句,如清風(fēng)過耳,弄得她的耳邊有些發(fā)癢。
“不是.....”
都什么時候了,自家?guī)煾高€沒個正經(jīng)。
他都不擔(dān)心的么?
紅璃心中惆悵,想起二殿楚江王的寒冰地獄,她身上的傷處還覺得隱隱有些生疼。只是在受刑過程中,她后半程幾乎都是出于迷糊之中,也是記不清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現(xiàn)在回憶起來,心中還是駭然的。
她知道月灼師父在那寒冰地獄中也是痛不欲生,心中滿是自責(zé)。
都怪自己當(dāng)初的任性,非要來人間歷什么劫,如今落得這番下場。
拖累自己不說,還要拖累了師父。
看來月灼師父之前說她是對的,她還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進(jìn)去罷。”
月灼在紅璃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自己則徑直走到她跟前,在前方帶著路。
知曉她害怕,一只手還是緊緊牽住紅璃的小手不放。
紅璃感知到了一股暖意,驀然垂眸,眼底是那意味不明的情愫。
............
才剛進(jìn)這宋帝王殿,月灼就停不下來的四處張望打量著。
這傳說中的幽冥十殿,不會整體裝潢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罷。
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師徒倆身后的一個青面獠牙的鬼差,歲月惆悵般嘆了一口氣:“可憐地府之前收的都是窮鬼,也就這幾年,地府的經(jīng)濟(jì)才慢慢好了起來。”
“這十殿是地府成立之后就落成的,裝修自然簡潔些。聽說過些時日,還要重新翻修呢。”
這位不請自來的鬼差突然出現(xiàn),嚇到紅璃躲到月灼師父的身后,用月灼師父的衣角擋住半張臉,怯怯的凝著它。
“都見了這么多鬼了,還是改不了膽小的性子。”
月灼憋著笑,卻回頭瞥見那鬼差驟然嚴(yán)肅的臉,原來是那宋帝王來了。
宋帝王邁著步子,每一步沉穩(wěn)有力,聲如擂鼓。
只是光聽這步子的聲音,就能想象到宋帝王也是如前面二殿閻王一般肅穆莊重的模樣了罷。
紅璃低著頭,鑒于在之前二殿吃的虧,還是謙卑些為好。
她趕忙扯了扯月灼師父的衣角,示意他同她一般跪下。
可月灼畢竟是師父,這人情世故的事兒,紅璃能想到的,他自然早就想到了。
他老實跪著,將頭埋的極低,顯然一副慫了的模樣。
論認(rèn)慫,枉月灼一直嘲笑自家徒兒,原來他才是四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