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聲響。
在一縷不明不暗的光亮指引下,阿貍被引到了一棵光禿禿的樹前。
這是一棵桃樹,只是它沒了生機,沒有了顏色相稱,在這樣的夜里,看起來就像老者的面龐,一道一道的紋路交錯著,雜亂無章的盤踞著。
“少年~”
耳邊傳來一聲呢喃軟語。
阿貍張望且琢磨著,并未見到人啊。
難不成是......鬼?
他記得,月灼師父曾說過,世間上,除了人、妖、仙神、魔、還有鬼。鬼是人死后所化成的,有的甚至是怨氣極大的,帶著生前的死狀。
若是碰上怨鬼厲鬼,那怕是有靈力的妖,也要忌憚三分。況且,那怨鬼厲鬼的死相不僅不堪入目,還能讓見者失眠個幾百年.....
阿貍將他那緊張的抖個不停的小手指藏入袖中,倏地聽到身后一陣腳步聲,嚇得連忙抱住了頭。
不對.....阿貍想到,月灼師父說過,鬼走路是發不出任何聲響的。
“徒兒~~你在這作甚?”
“玩泥巴么~~一起吖~”
這樣熟悉的聲音,這樣迷人的聲線,這樣飄逸的發絲。這樣迷倒萬千.....
阿貍仰頭一看,果然是月灼師父。
有師父在,就沒什么好怕的。
月灼也是循著光到了此處,此時兩人耳旁又想起一聲,“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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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灼此刻提眉一笑,俊秀的容顏在月色的映襯下更加的清雋。他緩緩繞道這棵光禿的桃樹后,將樹后的東西拽了出來。
這是一位清麗的女子,看著莫約十七八歲。梳著雙髻,一席粉色袖裙著身,裙擺邊微微翹起,上面還繡著一株開得艷麗的桃花,猶如一朵桃花附了人身。
原是她在裝神弄鬼。
“我是桃樹妖。”
師徒二人還未問話,她卻不打自招。
阿貍雙手交叉擺在胸前,忿忿道,“為何戲弄我們?”
桃妖兩手一攤,叉著腳站著,“在這無聊了,好不容易來了新的客人,便要好好戲弄一番。”
月灼橫眉怒目,撩起袖子就要沖上去。阿貍擋在師父身前,兩人相視點頭,一同撩起袖子沖上去。
那桃妖慌了,見兩人絲毫不懼怕,還想揍她,便投降道,“慢著慢著....小妖看二位好像不是本地人?”
“對.....我們是青丘....”阿貍欲要回話,便被月灼師父一手捂住了嘴。
“青什么?”桃妖有些好奇。
見二人不語,桃妖便抖抖手道,“外人快些離去罷,這窮鄉僻壤沒什么好玩的。”
月灼松開阿貍,手上竟是阿貍的一嘴口水。他將手往阿貍的衣服上蹭了蹭,問了一句,“為什么你不開花了?”
桃妖被這么一問,似乎扎到心坎里去了。戲謔的神情驀然神傷,不經意間,低下了頭。
“因為他死了。”
“誰死了?”師徒二人同時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個愣頭愣腦的二愣子。村子里有個樵夫要砍我,砍傷了,他便來給我治傷,我從來不知道,竟然會有人給樹治傷的....”
說到這,桃妖不由得噗嗤一笑,繼續道。
“他經常來跟我說心事,說他家里有妻兒等著他,等他治好了這村子里村長夫人的不孕癥,他就回去見見妻子和兒子。”
“日子久了,村長夫人也懷了身孕。可是那天,他正要離去,村長的夫人突然小產,村長認為是他醫術不高明,讓人打死了他.....”
桃妖目光黯然,“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只是個修為尚淺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