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盈的房門半掩著,乳白色的月芒透著紙窗落了地,化為一灘死水。
月灼倚窗靜坐,思緒向遠方。
修長的手指不時的撥弄著自己鬢角的一縷發(fā)絲,他方才才沐浴過,身上帶著清香。
那是月色的味道。
青盈的爹娘和窈窈本是讓他睡柴房的。可青盈卻自己站了出來,將自己的閨房讓給了他,自己搬去和妹妹窈窈同睡。
這姑娘對自己這般好,是為何?
住在他們家也有些日子了,這些日子以來,他也為他們家做了許多事,磨豆子砍柴挑水,他也全包了,只是那個勤勞的姑娘也會跟自己作伴。
有時,那位勤勞的姑娘臉上還會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紅暈,也從那囂張跋扈的高姿態(tài)漸漸轉(zhuǎn)為女兒家的溫情脈脈。
月灼不是不懂女兒家的心思,他如此心思縝密,豈會看不出來這姑娘的轉(zhuǎn)變是為何?
只是這姑娘未明這份情感,他也從未對她投入過感情。
畢竟,沒道理啊。
青盈姑娘是看上他哪一點?那張臉,還是那身材,還是他能干?
不論是哪一種,他也不想耽誤人家姑娘,他本是不屬于這里,在塵埃未落定之前,他將一直隨波逐流。
那姑娘的心思日益明顯,總有一日,她會發(fā)現(xiàn)。若是發(fā)現(xiàn)自己錯付了感情,怕傷的不止她一人的心。
這家人是好人,月灼不想為他們添麻煩。
也許,什么時候自己該走了。
可是,他要去哪兒呢?
月灼瞧見青盈姑娘的屋子里有那女兒家用的銅鏡,甚是好奇。
遂坐在妝臺前,銅鏡落了灰,他舉起袖管,輕輕擦拭。
一看就是不經(jīng)常妝點自己的姑娘家。
擦拭過后的銅鏡恢復(fù)了些許明亮,折著那落窗的光亮,照的月灼雙目晃眼。
他下意識的舉袖遮擋,袖尾撩過銅鏡。銅鏡翻在了妝臺前,他將銅鏡扶起,在鏡子中,見到另一個影子。
是那紅衣女子。
不,準確來說,應(yīng)該是那只紅狐貍。
古有云:狐,妖也;經(jīng)點化,開靈智,畫人皮行于市。
她又是為何要化為青盈的樣貌?
月灼心中迷惘,自己到底,又是怎樣一個人呢......
還是要找到那只狐妖,問個明白。
紅璃哭過之后,心情倒是愉悅了些。
但路過那江城的酒肆,她還是拖著蘇宴進去。蘇宴見她狀態(tài)不佳,本是想盡快帶她回那客棧,可紅璃就是賴著不走。
“店家,來兩壺好酒!”
來者高聲一喝,灑脫豪放,不像個女子。眾人皆將目光投來,瞧著這一對郎才女貌。
店家笑盈盈迎面而上,問道:“兩位客官,還需什么好菜么?”
紅璃想都未想:“所有的菜都上一遍。”
店家一聽,樂開了花,這可是兩位大客戶啊!于是立馬吩咐了廚子去做,自己則呈上來兩壇上等的好酒。
蘇宴聞見這酒味濃烈,勸著紅璃:“還是別喝了。”
紅璃滿臉不快,蘇宴這小子真夠婆婆媽媽的,一路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簡直比自家的師父還要啰嗦。
她聞了聞酒香,被嗆了一道,猛烈咳嗽。
“你看你,還是別喝了,吃點菜就行。”
蘇宴見她點了這么多菜,也不怪她,許是她心中不悅,借著這些酒菜撒氣,也是好的。
不過酒就免了罷,喝多了容易出事。
蘇宴這廝還想著,那廝就已經(jīng)舉著壇子一飲而盡。
“好歹你也拿個碗喝啊——”
蘇宴來不及阻止,紅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