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不敢砸煙雨樓。
倒不是懼怕花非花,而是他很清楚,黑風城內任何一座青樓背后都有大勢力或是大人物支持,更別說這煙雨樓還是黑風城內數一數二的青樓,聽說黑寡婦就是幕后大老板之一。
正如花非花所說的那樣,即使給獨眼兒三個膽子,他也不敢砸了煙雨樓,莫說三個膽子,哪怕三萬個也不敢。
“哼!花非花,你莫要得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說罷。
獨眼兒向后退了退,退到了八公子的身后。
八公子自從進來之后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死死盯著花非花,片刻之后,他才開口說道:“花非花,你可還記得我?”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
花非花面帶笑意與八公子對視著,笑道:“不過……幾年不見,你看起來變了不少啊,聽說閉關這些年,你一直在以陰血祭煉元神,修煉血陰大法?好端端的干嘛走邪修這條路,前些年你還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雖然比不上我,但也不算差,現在呢……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瞳孔都他娘的修變異了,照此下去,最多三五年,你也會變的人不人鬼不鬼,何必呢。”
要說這花非花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東墟境地的人誰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花非花給人家戴了綠帽子,云霄堡的八公子恐怕也不會踏上邪修這條路。
這倒好,這廝竟然沒事人一樣說起了風涼話。
更無恥的是,花非花說完這番話之后,并沒有停止的意思,而是變本加厲的說道:“若是你沒有踏上邪修這條路的話,說不定艷陽家的小姐還會回心轉意,重新跟你回歸于好,可惜……真是可惜了啊。”
旁邊看熱鬧的北長青搖搖頭,笑了笑。
見過不要臉的,實在沒見過像花非花這種不要臉的,給人家戴了綠帽子不說,還他娘說這種話來刺激人家,讓北長青感到無語的是,花非花說可惜的時候,那樣子就好像真的是在為八公子感到可惜一樣。
這廝也忒壞了!
簡直壞的沒邊兒了。
本以為八公子會直接對花非花動手,畢竟花非花做的實在太過分了,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讓人奇怪的是,八公子并沒有出手,那張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似乎也沒有任何憤怒,自始自終只是死死盯著花非花。
不是聽說八公子性情大變嗎?變的很殘暴嗎?
看起來不像啊。
“呵呵。”
八公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笑,笑的很是陰鷙,道:“我還以為你躲在外面,永遠不敢回來了。”
“那只是你以為而已。”
花非花從白玉床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道:“我花非花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花非花身上透著一種邪性的灑脫,舉手投足間也流露出一種無所畏懼的疏狂。
場內的氣氛很壓抑,八公子隨時都可能動手。
花非花既不懼,也不怕,哪怕連一絲擔憂都沒有,似乎一點也沒有將八公子這些人放在眼里。
旁邊。
北長青也沒有繼續在白玉床上躺著,以免殃及池魚,他走到角落,找了個板凳坐下來,一邊喝著小酒兒,一邊瞧著熱鬧,他也很好奇,這花非花手上的本事有沒有嘴上的本事那么厲害。
驀然。
又有十多號人闖了進來。
竟是司徒世家的人,為首的亦是司徒鳥、司徒蟬兄弟二人。
“想不到今日的煙雨樓竟然如此熱鬧。”
司徒鳥等人走了進來,先是看了一眼花非花,又看了一眼八公子,瞧見八公子那張蒼白的臉,與小瞳孔的眼睛時,神情皆是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