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驚歌緊緊地貼在電梯的墻壁上,眼睛半睜半閉地盯著門口
她發誓,這絕對是這段時間以來見過的最惡心的鬼!
對方佝僂著身子,長長的頭發像是剛從湖底的淤泥里拔出來一樣,連帶著身上都發出一股濃郁的腥臭味。白驚歌干嘔了一下,抑制住自己想要吐的。
她不敢將視線投到對方的身上,極力表現出自己并不能看到他那般,屏住呼吸,期待著電梯快一點到八樓。
但事情的發展并不能如她所愿,對方很快就發現她能看見,隨即拖著蹣跚的步履向她靠近。白驚歌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你看得到我吧?”沙啞的聲音從對方的嗓子眼里擠出來,像是有口痰堵在氣管里一樣。
“嗯!”
白驚歌點了點頭,她不敢撒謊,更不敢不吱聲。
對方盯著她的臉仔細打量了一圈,突然開口問道“你是?”
“白驚歌!我叫白驚歌。”她哆嗦著回道,隨即鼓足勇氣睜開眼看著對方,長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容貌,白驚歌并不能看出長什么樣子。
“嗒”的一聲,八樓到了,電梯應聲而開,白驚歌小心翼翼地從旁邊擠過來,出了門口后轉身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電梯門緩緩地合上,從縫隙中,白驚歌感覺到對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長舒一口氣。
外科的病人很多,都擠到了走廊道上,白驚歌不想去看他們,這也是她不愿意來醫院的原因,時不時就能看見一只鬼魂。很多都是剛死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去投胎的,就暫時在這晃悠。
托高丁承的福,景行止住的是這里的單間,也是病房,白驚歌到了門口后敲了兩下門便擰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這會對方正站在窗邊看外面的風景,聽見動靜后轉過身,見是白驚歌,景行止露出笑容,走過來溫聲道“你怎么過來了?”
“來看看你。”說著她將手里的水果籃和花放到床頭柜上,“你今天感覺怎么樣?”
“我沒什么事,就是皮外傷而已。來就來了,破費買東西干嘛!”景行止挑了挑眉毛,云淡風輕地回道。他一直都知道對方窮嗖嗖的,瞄了一眼那果籃便知不便宜。
“不是我付的錢,丁承付的。”
白驚歌環顧了一圈,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哦。”景行止應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愁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白驚歌沒見景軍和景小藝的身影,也沒見到李易楊,正準備問的時候,對方先行一步說道“我讓他們回去了,其實,其實”說到這,他突然將視線落到了對方的臉上。
白驚歌愣愣地盯著他,直言道“怎么了?你有話直說。”
“言”
剛聽到這個字,白驚歌立馬意識到對方要說什么,隨即打斷道“他沒法來看你,這家醫院他進不來。”
“嗯?”景行止露出狐疑的神色,緊接著搖搖頭,“我不是要說這個,我是想說你的體質不應該來醫院吧,這里的鬼魂肯定很多,要是他們傷害到你怎么辦?”
聽到這話,白驚歌心臟咯噔一聲,她躲閃掉對方的眼神,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搓了搓手掌心,囁嚅道“沒,沒事!”
她心里還在想著剛剛電梯里那只鬼的事情,不知為何,雖然她知道彬蛟那個死變態不靠譜,但心里卻堅信對方絕不是那種遇到危險會拋下她的人,而且她當時也注意到對方看起來很痛苦。
所以白驚歌大膽地猜測道定是那只長發鬼使了什么手腳!但她疑惑的是為什么她也在那個電梯里,但她卻能毫發無損,難道說是因為她是人類?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對方為什么會問她的身份?那語氣,像是認識她一樣。白驚歌絞盡腦汁